赛美希尔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凯泽尔的死让她根本无法接受,当她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只是玩笑,直到看到了那具尸仍然是不敢相信。
一个圣骑士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又怎么能够就这样死了?
她甚至心中爆发一种冲突,想去把对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等对方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不过当她被告知凯泽尔头颅是被砍下来的,而且现在的样子只是避免一名神职者死的太难看,所以才用线把缝起来后她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
只是凯泽尔被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刺杀者把凯泽尔当成了兰蒂斯顿主?
这就如同凯泽尔的死本身一样令她顿时感到万分的荒谬,像是舞台上的戏剧一样离奇。
在恍惚了一忽儿之后,等她想起自己也是处在危险之中,可是这个时候想逃离的已经来不及了。
五名圣堂武士拦住了她的去路。
亚尔弗列得很快就将她控制住了,本来安迪是想直接将她关押起来再拷问去幕后的主使,不过在安格斯盖尔的建议下却并没有这么做。
安格斯盖尔的意思是既然赛美希尔夫人是一个贵族,那么就应该留点体面给她,而他在暗底下则悄悄指出,这件事最好等兰蒂斯顿主教回来再处理,安迪现在最好的表现就是什么都不要表现。
安迪立刻明白了这位修士长的意思,直到赛美希尔夫人被带到罗澜面前的这段时间里,她仍然受到很好的优待。
“赛美希尔夫人,我们又见面了。”骑在马上罗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某种审视,这让赛美希尔夫人感到一种令人窒息般的压力。
良久,罗澜笑着挥了挥手,身旁的圣堂武士们立刻退出了二十多米,留出一片空地,形成一个较大保护圈,而整个队伍仍在缓慢向前移动着,他们的目标是救援那些正在遭受伏击的法师们。
赛美希尔夫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现在任何的辩解都是无力的,特别是在这个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兰蒂斯顿主教面前,那样不过是显得自己更加愚蠢罢了。
她甚至怀疑这次的事件是不是都在对方的掌控之内,虽然很想搞清楚这件事,不过对于一个马上将要失去生命的人来说,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看看周围。”罗澜带着金丝手套的手抬起,用马鞭指了指远处,“能呼吸空气,吃着美食,喝着清水,这是主对人类最大的恩赐,不过人类似乎想要的东西更多,多到主感到为难了。”
“主教大人是在准备给我的祷词么?”赛美希尔夫人不无讥嘲地说:“等我死后我会认真去听的,现在恐怕不太合适,因为我还不是一个教徒。”她的话里在讥讽教廷希望把不是教徒的贵族都变成了死尸。
“死,为什么要死?”
赛美希尔夫人身体一震,她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罗澜,随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头又低了下去。
罗澜微微一笑,马鞭在手心裏轻轻拍打两下,道:“赛美希尔夫人,我记得您想当修士长?”
赛美希尔夫人叹了一声,美目闪过一丝黯然:“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我已经输了。”
“哦,您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其实我以为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赛美希尔夫人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不过随即她又苦笑道:“即便您不追究我的事情,我也是活不了的,凯泽尔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
“您似乎过于悲观了。”罗澜看着她,用很平常的语气道:“先说我们的事情,虽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我觉得这并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您说呢?”
赛美希尔夫人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抛开凯泽尔那莫名其妙的仇恨不谈,她和罗澜之间倒的确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就算这次她成功逃离,也只会怕对方来找自己麻烦,说到底,她本人还是对罗澜较为忌惮的。
“所以您剩下的麻烦只是怕凯泽尔背后的人对您不利,其实这也好解决。”罗澜轻描淡写地说着,就像说着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只要您直接成为修士长,那么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赛美希尔夫人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罗澜,世界混乱了吗?还是自己因为过度恐惧出现了幻觉?怎么这个人不追究自己的罪责,反而要推荐自己成为修士长?
以她精明的头脑也一时反应不过来,迟疑道:“您,您是想推荐我成为修士长?”
罗澜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推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