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走过去站在周德贵的身边,周德贵也顺势收起了苦瓜脸察言观色,点头哈腰的谄笑着,准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人不鬼的说阴阳话!
刘云将一条手臂顺势搭在周德贵的肩膀上,严肃地说道:“兄弟!废话我就不说了,你身上流的是中国人的血,但是却认贼作父,屠杀自己的同胞,你怎么也得要死一万次。”
周德贵听见了一个“死”字,脸色马上就变得难看起来。
看到这个汉奸有了一点反应,嗯!刘云又给增加一点压力,回头对外面喊道:“小五你们两个进来。”
小五个另一个游击队员进来后,刘云指着周德贵,吩咐道:“先甭管什么,给我狠狠地打一顿再说,这是为人民教训他。”
李远强一愣,正要反对,却被刘云用眼神制止。
小五非常喜欢这个安排,这个汉奸总是带着大队人马把游击队撵兔子一样到处赶,而落单的老幼病残在他手里几乎没有活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就是因为伤重被俘后,死在日本人的大院裏面。
“杀……”小五大叫着冲上去,首先就是一枪托,“扑”的一声沉闷响声,周德贵直愣愣地摔倒在地上,卷曲着身体还没来得及叫唤,小五又是一脚狠狠踢下去,周德贵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护着胸口“呜呜”地低声惨叫起来。
另一个游击队员也不客气,转身到找到了一根棍子,首先示威一般地在墙上抽得“啪啪”响。地上躺着半眯着眼睛的周德贵,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有来得及告饶,一阵“啪、啪、啪”的连续脆响,木棍如同雨点般地狠狠抽在周德贵身上。
“啊、啊、啊……”地一阵惨号,周德贵在地上疼得打滚,拼命躲闪。
两个游击队员哪里肯放过周德贵?!满屋子追着一顿暴打。
几分钟后,李远强看见这么闹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正要出声制止,刘云看在眼里,只好抢先一步制止了两人的严刑拷打。
躺在地上的周德贵不停地在哆嗦、鼻涕眼泪直流。刘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走近蹲下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小子!你可服气?”
周德贵疼得歪歪的嘴巴里,低声挤出两个字,“服气。”
看着这小子痞子气完全消失,刘云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好,我问你,你承认你对人民犯下的滔天罪恶吗?”
周德贵哭丧着脸说道:“我承认。”
刘云立刻站起来,对小五吩咐道:“好,这个汉奸认罪了!今天的事情也忙完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一大清早把这个汉奸拖出去公审后就枪毙。”
周德贵听到还是要拖出去枪毙,猛然“嗷嗷”地哭嚎着,一把抱住刘云的腿,死也不松手。
刘云故意几次都没有甩脱周德贵的手臂,直到火候差不多了、周德贵的鼻涕都流到下巴上了(刘云害怕会粘到自己的裤脚上),才重新蹲下身子,惋惜地说道:“兄弟,不是我想杀你,是你自己的手上沾满人民的鲜血,不杀你很难服众的,除非……”
刘云说到一半就不肯再说了,但是,周德贵却好像在乌云密布的寒冷天空中,找到了一丝温暖的阳光,在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之际,抬头急切地说道:“除非什么?”
刘云非常为难的摇摇头,“这个不好办呀!除非你能够为人民立下功劳,可你是一个狗汉奸,怎么能够为人民立下功劳呢?”
刘云的话音刚落,周德贵立刻拼命点头,“我可以为人民立下功劳的,我愿意‘反正’。”
小五不屑地说道:“谁稀罕你的反正?你要反正,怎么不在日本人的大院子裏面反正?”
刘云挥挥手,示意小五和另外一个游击队员出去,下面要进入主题了。等他们出去后,刘云一脸认真地对周德贵说道:“你现在‘反正’连鬼都不相信,好把!就算你现在‘反正’,可那有什么用?!你手里的血腥就没有了吗?!你欠下的人民的血债什么时候还?!”
周德贵一听,傻眼了,唯一的一条活路被堵死了,忍不住喃喃地问道:“是啊!那怎么办呢?”
刘云只好慢慢地“指导”道:“你想想,你自己搞出了多少条人命?!你不要糊弄游击队的同志,我们这裏有你做恶的清单。”
周德贵低下头去想了想,“有很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条人命,如果算上我家族中……可能有一百五十多条人命……”
刘云心裏一阵恶心,这个家伙即使是活剐了他也算便宜了他,游击队裏面哪里有这么多人给他杀,他所杀的人裏面肯定大部分是一些群众,看来小五的仇恨是可以理解的。
刘云轻声地说道:“你看,你犯下了这么多罪行,不枪毙行么?”
周德贵的眼泪又“涌泉”出来了。
刘云轻声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看你干不干了。”
周德归哪里肯放过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声说:“什么我都愿意干,只要能够为人民赎罪,我死都不怕。”
陈容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的鄙视,李远强还在静静的听着。
刘云慢慢地说道:“首先,我们可以理解你反正的决心,但是你现在反正,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我看你还是首先立功后再反正,你认为呢?”
周德贵立刻说道:“我一定立一个大大的功劳。”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又把日本人的说话习惯带出来了。
刘云忍不住就是一巴掌抽过去,“啪”地一声打在周德贵的头上,然后讽刺着说道:“你的?是不是大大的痛?!”
周德贵半天没敢做声,捂着脸看着刘云。
刘云警告道:“以后说话要注意一点,一些不中不洋的话我可听不懂!”
周德贵更加老实了。
刘云又笑了笑,“好了,不要害怕,我有一个主意,你既然‘想’加入我们,总得有一个‘反正保证书’之类的东西吧?”
“反正保证书?”周德贵一愣,但根本就不敢反驳。
老油条一样的周德贵自然很清楚,所谓“保证书”,其实就是掌握自身性命的死亡书。可是现在自己的性命就在别人手里捏着,自己不但要写一份“保证书”,还要看上去让他们感到满意。罢了、罢了!首先写个东西保住性命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