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叔叔教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让我去赔礼,我应该去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会友镖局的人,打伤了人,我确实做的不对。”
“那是张镖头逼你打的,是他们先冤枉你,你不得以才动手的!你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吧?你还不顾安危半夜去追敌,弄成现在这样,你哪里做的不对?”
“我是保镖的,当然要出力气啊!”
“人家不当你是会友镖局的人,巴不得你快滚呢!”
“可是……可是我现在是会友镖局的人啊。”他转向张德茂:“叔叔,我知道我一定是做的不对,你让我去赔礼,我去。”
在田凡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霍怀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我脑子不好,想不明白那么多事情,只能觉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田凡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许久憋出一句天津话:“介怨不上您老,脑子不好的前提是有脑子!”
田凡毫不顾忌的数落,张德茂已经有些尴尬,不知怎么,霍怀玉的回答让他更尴尬,他干干的咳嗽了一声,挤出个笑容道:“少东家,也不是叔叔逼你,这些都是你迟早要经历的,江湖啊,可不是想象中那么风光,该松口的时候就松口。江湖有言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叔叔也是一番好心,你需要历练嘛。这个……回去之后,你可别乱说啊。”
霍怀玉重重点头:“嗯!”
田凡轻轻一笑,“张镖头,江湖还有没有言道,遇低踹、逢高拜,傻子不踩白不踩?”也不等张德茂回答,转身对霍怀玉道:“现在天色还早,你衣服湿成这样也不能去,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这好像不是一般交情会做的事情,镖局年轻的伙计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张德茂冷哼了一声:“姑娘说的冠冕堂皇,原来这心思也分不出是公是私,你不是我们镖局的人,我是管不着你,但不知你家少爷可许你这么亲近我们少东家吗?”
田凡道:“他是我家少爷,又不是我妈,不像镖头你管的那么宽,我给谁洗个衣服自己还能做主!”
她转向霍怀玉道:“快点,湿衣服穿这么长时间,你不难受啊?”
“这……叔叔……”
田凡白了一眼,道:“叔叔什么叔叔,你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去道歉吧?放心!你叔叔德高望重、爱护幼小、英俊潇洒、好的一塌糊涂,总不会换一身干衣服的时候都容不下。你着急换了衣服就走你的,衣服给我,我帮你洗干净再给你!”
霍怀玉十分不好意思,连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洗!”
田凡越发坚持,伸手过来拉他的衣服,道:“你怎么这么啰嗦,不是说江湖人都是爽快人吗?是不是你是镖局东家,看不起我这个小丫头,觉得我不配洗你的衣服?”
霍怀玉哪里说的过她,求助似的四下看,见张德茂脸色犹自气得红一阵白一阵,其他人看着他似笑非笑,没有人准备给他出个主意。田凡在一旁步步紧逼,霍怀玉只好回房脱下湿衣服,田凡在屋外催的急不可耐,他连穿上干衣服的空也没有,只得随手将衣服卷在一起从门缝里递了出来。
看着一只素手将自己的湿衣服一把拿走了,霍怀玉关上门,打开包袱想找一件干衣服换上,却发现衣服被重新叠过了,不过叠的不好,甚至还不如霍怀玉自己叠的整齐。仔细闻闻,衣服上还有一点淡淡的香味,好像就是田凡手上的味道,再看房间好多地方都有动过的痕迹。
霍怀玉不由呆住了,拎着衣服不知道该不该穿。田凡刚才帮他说话,现在帮他洗衣服,好像还在夜里进了他的房间。一个女孩子这般回护,难道她对自己……虽然和她挺说的来的,但是这点他可没有想过,要不要明天和她说说,免得误会?可是该怎么开口?这、这也不好说啊!少东家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却也有点虚荣在心中窃喜。
先不管霍怀玉独坐房中自作多情,且说田凡衣服到手后,抱着走过屋子拐角就扔在地上,自己蹲在旁边一件件的翻检起来。她哪里是好心要给霍怀玉洗衣服?自己的衣服她也没洗过一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