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大姐,我、我。”霍怀玉急得脸通红:“我同意。他们认识的时间那么久,我……我,唉!我和田姑娘本来就没有什么……”他越说声音减低,头也低下去了,显然十分沮丧。
要说霍怀玉喜欢田凡到了多么刻骨铭心、要死要活的程度,那也算不上,两人认识时间毕竟还短,也没有在一起共同经历过什么大事。但是像霍怀玉这样的人,对感情基本不会主动出击,只会被动接受,加上心又太软人又太单纯,对一切好的感情又太珍惜,要进入他的心是很容易的事。
连田凡那样容貌的女子,在连续不断的示好下都能打动他就可以推断,只要足够坚持,大概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将他拿下。关键在于下手早晚的问题,田凡下手又早又狠,第一个在他心中留下痕迹,却只是到此一游,转身就走。霍怀玉此刻的难过实在是真真切切的,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连在镖局打杂认识的朋友、张德茂说句他不是会友的人,他都舍不得那友情,这种感情哪能轻易舍得?然而舍不舍得都要舍,他一颗脑袋不由越垂越低,只会反覆说一句话:“不、不要紧的……不、不要紧的……”
田凡不知道霍怀玉心中所想,闻言大喜,泪光盈盈的拉住他的手:“霍木木,你真是个好人!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我就当你的朋友好不好?”指了秦清河一下:“他武功那么好,日后要是欺负我,你帮我打他!”说到最后,眼波流转,满是喜气洋洋。
霍怀玉失魂落魄的点头:“好……好……”心情低到谷底,大概根本没听清田凡说什么。
霍婷玉眉毛一扬,带着一丝怒意,姻缘之事本就是要看诸多条件际遇的,田凡便是不中意自己的弟弟,强求终究没有什么意思。但她不该如此自私的放纵自己的喜悦,完全不顾弟弟的感受。
情字一事,原本就是谁付出的多、谁先动情,就等于把自己交予对方手中任人宰割,古往今来,惨过霍怀玉的人多不胜数,霍婷玉也知道田凡并不算过分,但她暗暗咬牙:田凡,你还是有错,因为你伤害的是我霍婷玉的弟弟!
于是她冷笑站起,对秦清河道:“秦大侠,她的心明白道理,不知你的心怎么说?”
秦清河凝视田凡:“从今以后,无论我经历什么挫折,也再不会埋怨上天,因为老天已经如此厚待我了!再也不应该有所奢求!”
“你最好再想想,田小姐年纪小,你可不是少年人了!”霍婷玉冷冷的看着他。
“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有一件事能放任心性,就不枉活世上一遭。我活这么大,不能连少年人的勇气也没有!”他眼望田凡,露出温柔的笑意。
“很好。”霍婷玉冷笑:“八手天王,你托付的好人!裴夫人母子死的不冤枉了!”八手天王就是将银票交予秦清河的江湖人,霍婷玉能说出他的名号,可见前因后果已经全都知道了。
秦清河脸色顿时变了,正色道:“陈夫人!你用忠良的妻小要挟我,不觉得自己卑鄙吗?”
霍婷玉哈哈大笑:“好个江湖上响当当的白道大侠!我两天前就用这个要挟你了,你不想要女人的时候一口答应,现在想要女人了,又义正言辞的说我卑鄙!秦大侠是何等高尚啊!要不要给你一面镜子?你这大公无私的表情自己不看就可惜了!”
她阴阴的一笑:“原来卑鄙就藏在你们白道英雄的嘴裏!需要的时候就吐出来,怪不得这么方便!不如我也养个白道大侠在府里好了,尚有些用处!”
秦清河脸色惨白,哪里有什么话可说?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伤人的谩骂!然而他却一句也不能反驳,因为霍婷玉说的没错。什么天理道义,本来就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理解,他秦清河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中很普通的一个,不该义正言辞的想代表什么道义,更不该想用自己嘴裏说出来的道义去压霍婷玉这种人,真是活该挨骂!
“夫人,是我失言了!”秦清河面容惨淡:“我的情面在您固然一钱不值,您可否念在裴大人是一个好官的份上手下留情?尊夫也是官,应当知道为官者一心为民,那有多么可贵!您忍心让一个好人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句比刚才那句好点,起码是真话,可惜是陈词滥调,想用这种话达成目的,那比刚才的说辞也高明不到哪去,秦大侠,你就只有这种谁都能说出来的话可说了吗?”
秦清河脸色惨白,到底什么能打动霍婷玉?此人秉承商人习性,没有利益很难动心,之前他用田凡换,如今他已经不能割舍田凡,还有什么能换裴夫人母子的性命?
秦清河咬牙道:“夫人,我没有什么可说,只是求你!恳求你放过裴夫人母子!”
“代表天理求我?”霍婷玉嘴角含着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