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展现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获得我的认同,我也最多只会称赞一下你的成就有些超乎我和你老爸的想象,但你想要我支持你加冕为王却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赵信不屑的哼道,“老头子我可是最古板的,我说了不会支持你,哪怕打死你我也不会支持你。”
“哪怕打死我老爷子你也不会支持我?哈……这还真是充满了老爷子风格的誓言啊。”赤木苦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手中的权杖末端射出了一道光束,直接没入了面孔朝下的趴在大坑底部的狂战士脑中。
“看来,我也只能将这位奥拉夫先生彻底的解放出来才有可能打败你了。”
“嗯?臭小子你又想干嘛?”赤木的举动让赵信有些惊疑不定,“我怎么不知道【皇极鲨衣】还能帮助【诸神黄昏】提升实力?”
“【皇极鲨衣】当然没有这种功能,不过我传递给这位奥拉夫先生的一段影像记录却是可以做到这件事情。”赤木耸了耸肩,看着身躯开始微微颤抖的狂战士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爷子你知道为什么这位狂战士先生突然解放了【诸神黄昏】吗?难道作为这种奇怪体质的传承者,他会不知道一旦解放体内的凶兽,他的灵魂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他身体内释放出来的凶兽彻底吞噬,然后整个人都变成一头只知道杀戮和战斗的怪兽吗?”
“你……你是说?”猛地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赵信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没错,这位奥拉夫先生受刺|激了,”赤木耸了耸肩,笑着解释道,“这位奥拉夫先生的两位生死与共的同伴就在一个小时前莫名其妙的横死在街头,而剩下的那位婕拉女士按照情报分析也是凶多吉少了。”
“被仇恨的怒火几乎燃烧了理智的狂战士嘛,变得有些奇怪了也是很正常的。”
“你知道凶手是谁?”赵信问道。
“当然,”说到这裏,赤木笑得很灿烂,“说起来这位凶手跟我到底有些关系,当初去冬拥之森的时候,要不是这位漂亮的小姐暗中给我提供了消息,估计我还不知道那位看起来冷漠而无情的冬拥之主竟然会有那么大的一个破绽啊。”
赵信的经验何等丰富,仅仅只是隻言词组的提示,他瞬间就将一系列线索串连出了一个流畅的脉络,“你叛乱的时候想要靠那个所谓的破绽去要挟那个叫萧沐雨的小子让他帮你,考虑到冬拥之森内部魔兽成群所以你肯定派了【孥铁冬藏】的四人组中的某人潜入冬拥之森。”
“按照这段时间【孥铁冬藏】四人的行踪来看,那个被你派去的人就是四人组中的元素女法师婕拉了。”
“但是在某种原因之下,之前那个为你提供了消息的家伙这个时候却是站到了萧沐雨的那一边,不但将去执行任务的婕拉杀死,更是为了避免萧沐雨那个所谓的破绽暴露,不远万里的追杀到枫叶雪来将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灭口。”
“而那个流浪魔术师崔斯特和那个约德尔人维迦就是这个背叛行为中的牺牲品了……”说到这裏,赵信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倏然一惊,“你早就预料到那个人会背叛你们,并且杀来枫叶雪,所以提前在【孥铁冬藏】剩下的三人身边布下眼线,因此才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那维迦两人死亡时的影像记录。”
“并且准备在狂战士奥拉夫可能不敌时用同伴被杀的惨状来刺|激他,逼他把脑海中最后剩余的一丝理性放弃,将整个人都交给内心中那头嗜血狂暴的凶兽,让完全解放了的凶兽来为他复雠?”
一脸惊叹的看着微笑着的赤木,赵信一时间竟然有了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你小子竟然这么奸诈?以前完全看不出来啊。”
“呵呵……谢谢老爷子的夸奖,其实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厉害了,”带着一丝谦和惭愧的微笑,赤木彬彬有礼的笑道,“其实许多事情我也只是被逼无奈只能临场反应罢了,像那位小姐会突然背叛以及崔斯特他们两个的死亡,我是真的完全没有意料到。”
“说实话,听到他们两人的死讯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好吧好吧,你说也说完了,解释也解释完了,时间拖延够了吧?”赵信握了握拳头,说到,“还不唤醒你的狗腿子吗?”
“呵呵……我在拖延时间,老爷子您不也同样在拖延时间吗?”面对赵信的指责,赤木很干脆的耸了耸肩,一点阴谋者的自觉都没有,“我们只是在互相拖延时间,看看到底是您这裏先落败,还是大哥他们先把父皇救出……这其实是一场豪赌啊。”
“赌注是这一场交锋的胜利,而决定赌博胜利结果的,则是菲奥娜公爵大人还有老爷子您谁能撑的时间要长一点。”
……
……
剑,贯入了嘉文的胸膛,将这位早已重伤的皇子钉在了墙壁之上难以动弹。而菲奥娜的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握住了拉克丝那白皙的脖颈,只要眼前这个微笑着的女人稍稍一用力,就能彻底毁灭一个纯洁的生命。
“呵呵……看来身受重伤之后的嘉文殿下,实力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名强啊。”看着浑身遍布着可怕伤痕、无力的被钉在墙壁上痛苦的挣扎着的嘉文,菲奥娜笑了起来。
而被她掐着脖子不敢动弹的拉克丝脸上却满是恐惧,“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那看着眼前这个高傲而美丽的女公爵的眼神之中,满是超脱了意料的惊惧,“按照你当年最后一次全力出手时表现出的实力来推算,纵然你在沉寂的这九年裡依旧能够持续不断的进步,但你怎么可能连【千之王爵】的禁招都能破解?”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拉克丝小姐做了这么久的情报局长官,难道已经被那些死板的情报给弄得脑袋都变得死板了吗?”笑着抚了抚鬓角稍乱的发丝,菲奥娜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当年表现出来的【全部实力】,就真的是全部实力?”
“你当初隐藏了实力?”拉克丝惊道。
菲奥娜冷笑一声,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把目光移到了被她钉在墙壁之上无法动弹、胸前的巨大创口鲜血长流的嘉文,冷笑道,“而且拉克丝小姐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所谓【千之王爵】的禁招不是那个需要嘉文殿下献祭全部生命与灵魂才能发动的【龙之哀伤】吗?没有发动这一招的嘉文殿下,其实还不算失败啊。”
瞬间,拉克丝的眼神变得极为惊恐。
她顾不得自己的性命已经被菲奥娜所掌控了,拼命的对着墙壁之上的嘉文叫道,“殿下!不要冲动!千万不要使用那招啊!你用了那招以后,就算我们能够夺得局势的胜利,但在这场角逐之中却已经失败了,那样我们做的所有努力就会全部消失啊。”
因为当嘉文死后,只余下一个儿子的嘉文三世纵然如何愤怒不满,但为了延续帝国皇室的血脉,他也只能将王位传给赤木。
然而不出意料的,那个低着头不断咳血的身影纵然有些勉强,还是抬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可是如果我们就在此失败的话,那么不但父皇可能会死,曾经支持我、帮助我的你们大家,也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洁白色的圣焰,在他的身上缓缓燃起,那恍若天堂之上最圣洁的灵魂之焰,似乎可以净化世间的一切邪恶,“所以……与其我在此畏缩不前,最后害得大家一同丧命,那么还不如用我一个人来换回大家的平安无恙吧。”“而这……也是我现在能为支持着我、相信着我、帮助这我的大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刺入胸膛的决斗刺剑被无形的力量排斥出了他的身体,轻轻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捂着胸前创口勉强站起来的青年皇子看着墙脚昏迷不醒的爱人、看着被菲奥娜掐着脖颈不能动弹的拉克丝、看着远方的城市之中依旧在为了他而和荆棘花赤衞军以及叛变的皇族禁衞军战斗的下属,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而阳光的笑容,“就当,我最后为一直支持我的大家做一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