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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夜里巡逻的两个守夜人到了要与白日护卫接替交班的时候了,交班之前,所有的守夜人都要在各自守卫的地盘上进行最后的巡逻。
所以此时他们刚好巡逻到无鱼房间的附近,却有着一股浓烟若隐若现且有些刺鼻,黑色犹如长虫般却又扭曲着分散成了白色的雾气消散在风中,。二人顺着浓烟的方向寻去,却发现那浓烟正是来自无鱼三爷的房间内。
不仅从门的缝隙中钻出一缕缕烟雾,更有着杂乱跳动的火光在闪烁着。
二人顿时警惕起来,其中一个上前敲了敲门,唤了几声“无鱼三爷”且无人应和,便彼此慌张且严肃的对望一眼,接着便毫不犹豫的用脚踢开了房间的门。
顿时一股味道瞬间涌入鼻腔,令二人不由得皱紧眉头捂住口鼻。
那刺鼻的味道并非是滚滚浓烟,而是在那烟气下夹杂着一股十分浓厚且刺鼻的花香味。
接着入眼便见倒在地上的无鱼,正躺在火光之中,满脸的鲜血。
而桌上的灯台倒在木桌旁,火势顺着桌角蔓延到桌腿,眼见着就要烧向无鱼的红色中衣,若是再迟一些被发现,恐怕无鱼已经葬身火海,顿时二人吓得魂飞魄散。
“我……我来灭火!你快去找庄主,不,先去找殷先生!”
说罢,此人便慌忙去院中打捞井水,而另一个人则火急火燎的找殷储去了。
火势蔓延的不大,燃烧的程度也并不严重,只是外面风大,所以浓烟才会飘散的到处都是,而那人也算是安了心,总算是及时发现,否则,所有的守夜人都难免会因为失责而受罚。
将火全部浇灭以后,那人撑在烧毁了一半的桌子上,正喘着粗气,却注意到地面上,都是自己灭火时留下的杂乱无章且带着血的脚印。
再一瞧无鱼的身下,更是紧张到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轻轻的在无鱼的身上碰了一下,却仿若受到了惊吓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且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着。
他看着自己手指上沾染到的一滴血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无鱼,方才只顾着灭火,现在他才发现,无鱼哪里是穿着红色中衣,而是全身都浸泡在了血液中,染红了他的衣裳。
他屏住呼吸,鼓起勇气,爬了过去,用颤抖的手指探了探无鱼的鼻息。
还好一息尚存,只是有些微弱,知道无鱼还活着,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三爷他还活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所措。
他不敢去动无鱼的身体,只能任由他这样倒在地上。
而无鱼他的脸,他的手和他的脚,凡是裸露的皮肤,都跟衣服一样沾满了鲜血,十分骇人。
流星本来听说昨夜之事,因为担心无鱼自是睡不安宁,才是五更天,就已经起来了。
本正在院中练功,却听一个人一边奔去殷储的房间,一边喊着:“三爷出事了,不好了,三爷出事了!”
流星顿时不顾一切的跑出院子,在奔往无鱼的房间时,还不忘背上年迈走不太快的殷储。
大老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花香味,流星倒是还好,殷储却被呛得咳了又咳。
放下殷储后,流星本想去扶起无鱼,却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敢再有所动作。
此刻的无鱼并非是躺在血泊中,而是被泡在血泊中,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不是红色的,流星也是吓得不知所措:“怎……怎么会这样?无鱼他……他还活着吗?”
“大爷放心,三爷他还活着!”
殷储行医多年,算是见多识广,所以此刻,他并不慌张,只是蹲下身子取出一条绣帕在无鱼的脸上轻轻一擦,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但他还算冷静,只吩咐着让流星和一个守夜人分别去打冷水和热水,又吩咐另一个吓得近乎魂飞的守夜人去准备几条脸帕。
三人各自准备好后,开始进行复杂繁冗的擦身,殷储只告诉他们要轻,冷水热水要勾兑的均匀,要把全身每一处的鲜血擦到一滴不剩。
“为何不将水倒进浴桶中让无鱼清洗身子呢?”流星不解的问道。
“无鱼三爷身上的这些红线到底是什么?”
“殷先生,为什么无鱼三爷身上忽然会有这么重的花香味?”
对于他们三个人的疑问,殷储一直没有回答,直到无鱼的身上一尘不染,且被抬到床上后,殷储才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吗?”
几人也都注意到,随着无鱼身上的鲜血被擦去后,会发现他的身体上布满了红色的线,虽然没有鼓起皮肤,可摸上去却有着清晰的触感,他全身上下都有着交织的红线,诡异却又有几分像是用朱砂画上去的精美。
殷储说道:“这些红线,本该是隐藏在身体里的,是用肉眼难以看到的,它维持着心脉的“生命”,而三爷身下的血,就全部源于这些红色脉络。”
“那些血都是无鱼身上流出来的?可是,我看到无鱼身上并没有受伤啊?”流星问道。
“随着脉络的交换,会有一些破裂而从皮肤间渗出来,现在无鱼三爷的身体等于少了一半的血,他恐怕连站起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且若是处在太热或是太冷的坏境中,又或是受到剧烈的撞击,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都有可能会爆裂,造成生命危险!所以刚才的情况,只能用冷水加热水使得温度均匀来轻轻擦身,才不会破坏到这些脉络!”
流星惊到说不出话,他愣愣的看了无鱼好久,才哑声道:“是不是今后……无鱼他……就再也不能习武了?”
“本该如此!”殷储想起了几年前,无鱼被蛇女水涟漪抽筋断骨却走到今日的奇迹,不禁叹道,“可以无鱼三爷的性子,恐怕他是不会认命的!”
“您还有其他办法吗?”
——扑通——
只见那吓得魂飞的弟子忽然间倒了下去。
另一个守夜人探向他的鼻息,顿时大惊失色:“他……他死了……”
殷储惊讶之余,忙去查探,却震惊的发现,这个守夜人是死于毒发。
他再一看床上的无鱼,急忙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在我开门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殷先生,到底怎么了?”流星看了看无鱼,又看了看死去的守夜人,只觉得头痛欲裂。
殷储没有再回答,他严肃的从药箱子里焦急的翻着什么,流星和另一个守夜人只好先出去了。
还没等流星他们思考那人究竟是死于何毒的时候,无鱼的事也已经惊动了整个桃花山庄。
皇甫云和凤绫罗本来因为赤行魅姬无故刺杀和唐门之事正心事满怀,夜不能寐,好不容易天快亮了才小憩一会,却听闻敲门声,说是无鱼出了事。
才双双惊醒,二人或错愕或慌张的对望一眼,便猜到无鱼一定是强行冲破留香渡而出了事,便不做犹豫急忙赶了过去。
等他们赶到后,皇甫青天、武月贞、飞盾和花碧倾也已经来了,随后风雪夫妇、皇甫雷、李叶苏、金猛和阮飞河也都相继赶了过来。
经过殷储长达两个时辰的救治,无鱼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他也一脸疲惫且悲伤的打开了门,却看到门口早已经挤满了人。
凤绫罗闻到从房间里涌出的刺鼻的香气,顿时变得浑身僵硬,内心五味杂陈
殷储才刚开门,皇甫青天便急声问道:“无鱼他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无鱼三爷到底受到了怎样的重创,但以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恐怕三爷体内,留有一种剧毒!”殷储回身指向那死去的守夜人,说道,“他也正是死于这种毒!”
皇甫青天皱了皱眉:“那无鱼……”
“这种毒,老夫也无法将它逼出体内,但经过老夫不断地试验,总算这毒是不会对三爷再造成伤害了!只是……”殷储轻叹一口气,“这毒不会毒死自己,可散发出来的毒香却能毒死所有靠近他的人!也就是说,你们所闻到的这股香气,是带有剧毒的!”
所有人震惊不已,皇甫风下意识的将江圣雪拉进怀中,捂住她的口鼻。
“难怪殷先生你刚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花香味!”飞盾说道。
武月贞想到了昨夜的不速之客,惊呼道:“难道,都是因为昨夜的红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