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时空之主忽然冷笑一声,低声说道:“吴哲,虽然我没有办法追杀你,然而,你身负重伤,就算你身怀绝世神通,能够逃生吗?嘿嘿,虽然没能亲眼看你死去,心有忌惮,然而即便你不死,实力也要损折几成吧,再难与我抗衡,放你离开,也没什么大不了。”时空之主面上忽而闪现一丝冷笑,看着远处翻滚云层:“下一步,便是你了,万古神王!”时空之主如是低声说道。
吴哲展开身法,一念九转,心随意动身法果然非同凡响,不过片刻间,便已经远去近百里,转头看着背后依旧依稀可见伏云山,那被云雾掩盖的山顶,似乎依旧可见那时空之主的身影在云端远远望着自己,那眼中的蔑视,直指吴哲心扉,似乎再说,若非旋空求情,今天杀你,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
吴哲长长舒出一口气,手上的往生剑再次紧握一下,随后慢慢松开,吴哲虽然胆大,却并非冲动之人,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够冲动,自己根本不是时空之主的对手,何况,任雪、婆娑魔他们还都在时空之主的手中,自己贸然行事,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眼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隐忍,养精蓄锐,增强自身实力,才有机会与时空之主还有万古神王相抗衡。
吴哲决然转头,暗道:“时空之主,等着吧。”手上一紧,随后化作一条流光向着远处而去。
此刻,远在他处的万古神王蓦然回头,眼神之中,竟似有着看破虚空之力,望着南方双手一紧,身在一边的七情神王不解问道:“怎么了?神王?”
万古神王冷然说道:“事隔万年,想不到时空之主最终炼成了时空六则,嘿嘿,失误啊失误,时空之主,果然好手段。”双手微微一握,周围地面微微震动,天地为之色变。
七情闻言一惊叫道:“时空之主当真集齐了时空六则?”
神王淡淡说道:“不错,让其他人尽数集合,只怕不久,便要有一场旷世大战了,时空之主又岂是安分之人,嘿嘿。”双眸望着南方,冷然说道:“你虽然集齐了时空六则,然而又怎么能够使我的对手,等待你的,不过是希望后的覆亡罢了。”
远在伏云山的时空之主双眸凝望远处,两个绝世强者的目光穿过万里时空相互对视,同时流露出一丝冷笑,斗了万年,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
吴哲展开一念九转心随意动的绝世神通,身若电闪,眨眼之间没入万重大山之中,蓦然间,张口一股血箭激射而出,抚胸而立,身躯微微摇晃,竟似连站立都已缺乏气力,吴哲苦笑一声,想不到时空之主参悟时空六则之后,实力竟然大增,若是当真全力相击,只怕自己难以撑过十招便要重伤。
这一次若非旋空舍命相救,自己必然会被时空之主诛杀,这是自己欠旋空的,若有机会,一定会还给旋空。
此处距离付云山已有千里之遥,一念九转身随意动的身法虽然快速,然而所耗力量也是十分巨大,重伤之下,强行奔走,如此远的距离,几乎令他体内神通枯竭,难以为继,此刻,别说面对时空之主,即便是随便来一个十星斩魔真人都可以轻松将它诛杀。
吴哲垂头看着胸前那微微向内凹起的影魂之凯,影魂之凯乃是妖尊所用战甲,堪称神器,绝世无双,然而在时空之主一击之下,竟而抵挡不住,向内凹起,时空之主这一击之力,由此可窥一斑。
吴哲看看四周,穿行之下,不择路途,但见周围高山林立,面前溪水流淌,周围树木森森,景色宜人,吴哲来到溪水之前,喘息几下,影魂之凯慢慢没入体内,再看全身衣衫,碎裂成为一片片悬挂身上,比之乞丐还有不如,吴哲苦笑一声,自己何时竟然如此落魄。
胸口处,两根肋骨在时空之主一击之下断裂,当时尚未感觉如何疼痛,而现在,那股钻心剧痛袭来,再加上浑身力量亏损,胸口积血堵住一口气,压抑至极。
吴哲跳入水中,感受着溪水的清凉,缓缓疏解胸口中那一丝的闷堵,随后慢慢运起引龙诀,去修复那受伤的身体,岂料方一运功,吴哲但觉头脑之中猛然间剧烈一震,身躯一颤,张口又是喷出一口鲜血,血水落到面前溪水之中,将清澈见底的溪水尽数染红,随后吴哲眼前猛然一片昏黑,脑中的剧痛似乎预示,有什么东西要离开自己一般,慢慢的躺倒溪流之中,而此刻,命运纸牌却悄然从吴哲袖中飞出,紫色的光芒闪烁,将吴哲笼罩进去,形成一个圆球形状,顺着溪水慢慢向着远处漂流而去。
青冥神界,方数十万里,乃是人类斩魔界,黄泉魔界,九幽妖界总和加起来还要大上两倍,如此广垠地界,从无一人能够走遍这个世界,也没有一人能够知道,在这个世界之中,是否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在他们心裏,青冥神灵,自己一族,乃是天下最为高贵的种族,没有任何种族,能够于自己相提并论。
总有别人不曾看过的风景,总有别人未曾走过的地方,世界如此之大,人却是如此渺小,以人眼观世界,世界才显得渺小。
“娘,父亲常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然而,为什么我们却要躲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永远不能离开呢?外面的世界当真有娘说的那么的恐怖吗?”绫宣只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儿罢了,三岁丧父,十五岁之时,丧失母亲,如此四年来,陪伴他的,只有那一个黄土堆,一个青石碑。
而此刻,绫宣正是在面对那黄土堆自言自语:“娘,其实宣儿在这裏实在是太孤独了,周围除了高山便是万千树木,一望无际,虽然有鸟兽为伴,但又怎么能够陪我说话解闷呢,宣儿真想离开这裏,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绫宣满脸惆怅的说着,四年时间,仅仅只是一人度过,如今正是青春萌动之际,又怎么能够耐住这山野寂寞之心。
绫宣望着那重叠的远山,不知道这远山之外,却又是如何光阴,怎么一番情景,然而想起娘亲临死前多次叮嘱,永远不要离开此地,虽然想要出去,却又不忍违背母亲意愿。
便在此刻,却见一只尖嘴飞鸟落到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一阵名叫,绫宣先是一阵困惑,随后眼中光芒闪烁,忽然一跃而起,叫道:“快带我去。”
尖嘴小鸟当前飞行,不时的回头绕着绫宣身体盘旋两圈,叽叽喳喳,似乎是在催促他,绫宣满脸笑意,洁白的肌肤之上也似散发出一层亮丽的光辉,令周围百花失色。
很快,绫宣追随尖嘴小鸟来到一条河流边缘,小鸟绕着河面盘旋两圈,随后飞速沿着河流向着远处飞去,绫宣目光随着小鸟移动,随后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紫色圆球在水面慢慢游动,绫宣看到这圆球,急忙跑了几步,来到圆球边缘。
紫色圆球直径约有两米,上面绘有各种奇异图案,十分漂亮,绫宣见到这副情景,不由大为惊奇,随后惊奇变作欢喜,自己在这荒山野岭生存十几年,还从来未曾见过这种奇怪事物,忽然呼啸一声,随后但见水面之下浮起千百条大小不一各种各样的鱼,鱼用身躯将紫色圆球托起,随后,但觉地面震动,山林之中竟而奔来一只猛犸,猛犸长鼻立起,一声吼叫,令立在绫宣肩膀上那只小鸟惊慌不迭。
绫宣咯咯笑道:“好了,快将这东西给我捞上来。”
猛犸似乎听懂了绫宣的话,长鼻推动紫球,将其从水中推了出来,随后在绫宣的喝令之下推着圆球来到一栋木屋之前。
绫宣绕着圆球兜了两圈,伸手在圆球之上这裏摸摸,那里看看,十分好奇,却又不知这圆球有何作用,只是看着好玩吗?
正在绫宣看着圆球出神间,圆球忽然微微一动,紫色圆球慢慢从中间裂开,随后化作一张张纸牌,钻入吴哲袖中消失不见。
“啊……!”绫宣向后退开两步,转身便要逃走,忽而一愣,惊异不定的叫道:“他是……人……@!?”
躺在其中的人正是吴哲,此刻的吴哲静静躺在地面上,脸色憔悴,破碎的衣衫之上更有斑斑血渍,一头银白长发散落在脸部四周,一眼望去,平凡之中又带有奇特风姿。
绫宣如受惊小鸟,看着躺在地面吴哲,踟蹰一下,方才慢慢靠近吴哲,来到吴哲身边,低头凝视,看着吴哲,确定对方的确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而并非是什么危险事物,方才微微放心,看着吴哲,忽而低声说道:“好俊俏的一个人,怎么睡着了,难道他死了?”
慢慢将手指放到吴哲鼻下,似乎还有呼吸,看来是昏迷了。
吴哲但觉脑中一片昏沉,万般杂念随之涌来,却又恍如长江黄河奔流不息,前浪后浪相互推进,眨眼消失,一片片记忆,像是从内心深处所触发的一样,是如此深刻,难以忘记,却又像是陌生的两个世界,彼此只是路人,面前所出现的,也只不过是一场电影罢了。
“你脖子上好大一个蚊子,我给你吹走它先。”
婆娑艳姿,容色凄迷……
一个个场景,完全不相干的片段,是如此深刻,却又如此陌生,不停的从眼前闪过,随后被潮水打往远方,另外一个场景却又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前仆后继,直到脑海之中重新归于黑暗,一切都已经化作虚无,恍似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所存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黑暗的令人恐怖……
“啊!”
吴哲掩头痛呼一声,却听边上“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打碎一般,吴哲茫然抬头,但见一个容颜秀丽,神情惊慌的女子站在床前有些惶恐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