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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三年春,大燕歧州节度使张霸奉命率军入川,鉴于川路难行,对付的又是野蛮落后的川中蛮族,所以只带了少量的辎重,三万燕军除留下五千军兵按照和川州的协议驻守在通天关外,其余皆轻装急行,直奔舟山前线而来。
入得川州,才知川州确实与中原之地大相迥异,气候在这初春时节已是温暖异常,东川平原居多,但一路上也是丘陵遍布,地形复杂,对于象燕军这般熟悉大规模军团作战的军队实在是种前所未有的挑战,不过,幸有详细的川州地图,还有川州官府的一力配合,行军速度到也不算缓慢。
这一路行来,张霸也是牢记临行之前皇上的嘱咐,川州节度使李禄势穷求援,难保没有什么异心在里面,到了川州一定要确保大军的退路,一见形势不对,当迅速退兵出川,切不得贪功冒进,当谋定而后动,只要在川中站稳脚跟,待得秋收过后,援军自会源源不断进入川州,到得那时,也就由不得李禄不俯首称臣了。
皇上言犹在耳,他有是饱经挫折之人,初入川州,当地形势又多不熟悉,自是小心谨慎,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行军途中,每到一地,必然侦骑四出,印证手中地图有无差错,跟军机处制定的撤军路线一一对照之后,这才放心前行,若是有什么险要之处,必留下数百军兵驻守。
但最让张霸烦恼的还是粮草问题,沿途虽有各地郡府补给,但随军不可能多带粮草,一来他所带全部是步兵,携带粮草也就不那么方便,二来道路难行,怎也不可能将大军粮草都带在身边,影响了行军速度不说,带上十成的粮草,在路上就能消耗掉一半儿还多。
无奈之下,张霸只好让军兵各人自带半月粮食,也幸亏燕军士卒向来挑选严格,身上多了几十斤的东西,到也不怎影响燕军行动,不过对于一支深入不明之地的军队来说,半月粮草相对来说还是有些少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霸心中焦虑之余,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行军半月,终于到了川州州府富春,川州节度使李禄亲率川州文武迎出城外,并下令犒赏远来的燕军士卒,并随张霸一起入燕军大营劳军。
李禄此番举动到也不是兴之所至,燕军威名早就传扬天下,川州虽然闭塞,但随着入川的商旅,燕军的战绩在川州百姓来言也是耳熟能详的事情,象什么燕皇千骑入革兰,吴侯片语退蛮兵,敌酋束手穿烟云,什么血战韩城,将军断臂犹不悔等等的故事早就广为川州百姓所知,就算是这些川州权贵们也听的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如今断臂将军就在眼前,虽然看上去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百姓口中那般身高五丈那般夸张,但那一身百战之余磨练出来的肃杀沉稳肃杀的摄人气势,众人都是觉得就算是川中名将陈勇站在他的面前也要逊色多多。
既然见识了闻名天下的战将,这被传的神乎其神,百战百胜的大燕军伍自然也要见识一番的了。
进了燕军大营,川中文武立时察觉出了不一样的气氛,先不说士卒全是身高马大的北方汉子,看上去就比矮小的川中士卒魁梧有力的多,单说这一群穿着华丽的权贵进了军营,除了沿路看见主帅到来,都是锤击胸甲行礼的士卒之外,稍远一些的并无其他异常,都是专心的或擦拭兵刃,检查盔甲装备,或在各自官长的带领之下巡逻训练,井井有条之下,一股百战之军才有的自信和杀气扑面而来,川州文武只逛了小半个军营就再也深受不了周围燕军士卒投向他们的目光,这目光中有轻蔑,有森寒,有冷漠,他们早就听闻大燕军兵在国内地位颇高,甚至有见官不拜之权,本来众人还有些不信,不过今日见了,却都知道传言不虚,遇到这样的目光注视,本来这些平日里最是注重威仪的川州权贵们应该愤怒才对,但不知怎的,一股寒意却是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李禄心中本就怀着心事,这时更是觉得后背发凉,汗毛都好像竖了起来,只巡视了小半个军营,就托词身体欠佳打道回府了,其他川州文武正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都是急急告辞离去,不过临行之前,李禄到也没有忘了邀请张霸傍晚入城,到节度使府参加宴会,给他接风,望着一群仓皇而去的川州文武,张霸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大宋官员的样子他见识的多了,这点狼狈看在他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值得他关心。
且说李禄回到节度使府邸,立时将属下众人打法走了,回到自己的书房,心下却是犹豫不绝,他心性柔弱,当初被李潜的一番话打动,起了算计大燕之心,如今见识了大燕军威,着实不是自己麾下的川军可比,早有定计的事情却又犹豫了起来,在他心底,着实不愿和如日中天的大燕交恶,却又不愿将祖宗基业拱手让人,下这样的决断着实有些难为了这位太平节度使。
“来人啊,将曹先生和徐先生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李潜本就是秘密来川,定下的计策又不怎么见的光,所以这些事情也只节度使府长史秦奇知道,其他众人都是瞒着的,如今他这一犹豫,到是起了与亲信幕僚商议一番的心思。
不一时,两个幕僚已经被侍卫领着来到了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