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把两份资料递给郑彬,“这是格兰克和七株会社研究的治疗脑癌的先期研究,还有申请的专利详情,按照论文的發表时间,对照申请专利的时间,已经可以认定窃取专利技术,或者是剽窃,两家公司很可能提出你是商业间谍的诉讼,至于你从没出过国,也可以推到互联网黑客技术层面,总之情况对你很不利。”
林怡顿了顿,迟疑道:“郑彬,你真的没有通过黑客技术窃取两家公司的专利,对吗?”
“你不相信我?”郑彬浏览着资料,突然抬头看了林怡一眼。
林怡呼了口气,“我相信你没有用啊!时间差对你一点有利面都没有,打官司非输不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擅自做主替你發表论文了。”
郑彬看完格兰克和七株会社提供的资料,伸手在上面弹了弹,不屑道:“他们说这些专利可以治疗脑癌?”
“这一点很可信,两家公司已经开始了在印度的临床试验,据说反馈良好,而且你使用的药方,只是复方制剂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涉及更严格的商业机密,格兰克和七株会社拒绝提供。”
郑彬知道他随手弄出的药方不可能治疗脑癌,不过这些中药成分,也许有着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才让两家制药巨头着急了,给他发了律师函,七株会社更是派来了一个代表团,难保不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那就让他们来告我好了。”郑彬把资料抛到办公桌上,“让我见识一下打国际官司是什么样子的。”
林怡见郑彬浑不在意,觉得郑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郑医生,一旦你输了官司,很有可能入狱,被禁止进入医疗行业,这对一个医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
郑彬呵呵了一声,“我会输?他们最好知道分寸,否则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林怡知道郑彬和张久成关系好,以为郑彬要走歪门邪道,“郑彬,你可别乱来,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两家公司沟通一下。”
“你这话说的太晚了,我昨天把七株会社的人弄进了医院,就算没有,我也讨厌和那种人沟通,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林医生就别费心了。”
林怡嘴巴微张,郑彬昨天晚上把七株会社的人弄进了医院?怎么弄的?
想起有关郑彬的传言,林怡的脑袋顿时大了两圈,暗忖这下麻烦大了。
七株会社按兵不动,格兰克公司首先找上门来,而且一登场的阵仗就不小,甚至还有京城来的人陪同。
食药局,知识产权,经侦,专利等等方面的人集合在一起,呼呼啦啦近百人,在几个金毛蓝眼的老外满脸不爽中,直奔林怡的办公室。
默克现在有杀了郑彬的冲动,格兰克公司最近两年的业绩在走下坡路。
治疗脑癌的新药,是格兰克公司翻身的必备筹码,说是背水一战也不夸张,为此还和七株会社达成了秘密协议,双方垄断了新药的市场价格。
眼看着利润滚滚而来的时候,一篇论文给了格兰克公司当头一棒,这一记闷棍敲的格兰克公司险些休克。
新药作为中西合剂,其中中药的成分不可或缺,可以抵消西药的严重副作用,是新药迅速占领市场的关键。
这么重要和关键的东西,却被人以论文的形势公布出来,一旦专利性质被质疑,或者被撤销专利,格兰克公司有七成的可能破产倒闭。
所以身为格兰克公司高级副总裁的默克,来到中国后,立即动用格兰克公司在中国经营了十几年的人脉。
目的只有一个,把窃取专利信息的郑彬打落深渊永不能翻身,用中国话说,就是杀鸡儆猴,让后来者胆战心惊,不敢再打新药专利的主意。
这种商业性质的纠纷,因为默克的运作,变成了一件大案子,涉及到上千亿美元的利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等闲视之,所以林怡面对的就是让她发傻的大阵仗。
默克不会汉语,但却在期刊上见过林怡的一张照片,见到林怡后,因为情绪激动,语速非常快,唾沫飞溅,看架势是想要用口水把林怡淹死。
林怡受不了默克身上的腥味,拿起文件夹挡在身前,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默克先生,如果你觉得说上几天就能解决问题,我可以把办公室借给你,可以吗?”
默克被林怡的软钉子顶的闭了嘴,一旁另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古板的打开公文包。
“我是格兰克公司的法律顾问,现在我代表格兰克公司对郑彬正式提出诉讼,控诉内容如下,一,窃取格兰克公司的商业机密,二,造成格兰克公司的未来盈利预期严重损失,三……”
十几项花式罪名,如果林怡没有留学过,肯定已经被吓的手足无措了,一张嘴就损失几百亿美元,真要是赔偿的话,谁赔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