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江南,这个国家最为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一栋老式别墅坐落在此处显得特别突兀。
几十株玉兰花树把这栋木质建筑掩映其中,仿佛隔绝了闹市的喧嚣,宁静致远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玉兰花的香气很淡,就像此时行走在走廊的那个女人,穿着高丽传统服饰,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
她有着高丽女人的特征,脸稍微有点大,皮肤细腻的好似最高贵的瓷器,走动之间,目不斜视,但最让人难忘的就是她的眼睛,十分的妖异。
地板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吱的轻响,女人走进来看着盘膝坐在地上的老人,慢慢跪下,腰板笔直,腰线起伏,越发突出了两片月丘的丰隆。
这裏没有灯光,窗外的月色洒进来,玉兰花的枝叶影影绰绰,发出的声响表明这裏不是一片死寂。
女人坐了几分钟,纹丝不动,双眼熠熠生辉的打量着崔正道。
“从珂做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崔正道眼皮微抬,眼眶里好像有一丝光彩流动。
女人毕恭毕敬说道:“从珂就是年纪小,贪恋女色不知道节制,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保证下不为例。”
“你太溺爱他了,慈母多败儿,果然不假。”崔正道看了看媚气入骨的女人,把眼睛闭上说道:“从珂为什么会去中国?”
“他想去看看,恰好世贤在从珂身边,我就没有阻止,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我问过朴向忠,从珂吃了很多苦,那个叫郑彬的人下手太狠了。”
崔正道的眼皮轻微抽动两下,女人继续说道:“这么多年过来,那边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很多后起之秀都已经忘记了您才是高祖身边的第一人,他们对付从珂,我看就是敲山震虎,想要看您有什么反应,入场卷马上就要起作用,难保他们……”
崔从珂的遭遇,对崔正道来说的确是个耳光,他可是崔正道,多少年前就是一个传奇。
在他还不叫崔正道的时候,就有无数人甘愿为他驱驰,是他一手缔造了一个国家,被高祖点拨后化名崔正道,在高丽呼风唤雨,如今的几大财阀,哪个背后没有他的身影?他才是这个半岛当之无愧的王者。
尽管普通老百姓对崔正道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崔正道的名字,但凡是知道的,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生怕做出惹恼这个老怪物的事情。
谁能想到,崔正道的儿子,竟然会被修理的那么惨,而且还是在崔正道的地盘上,这个耳光扇的实在太响,等于砸了崔正道的金字招牌。
“在熙,你去善后。”崔正道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说完这句话,身后的屏风传出答应声,走出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
郑在熙趴伏在地,恭敬道:“师父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作为崔正道的弟子之一,郑在熙跟了崔正道几十年,他的全部身家甚至都是崔正道给予的,对崔正道,就像是对待一尊神明。
自己崇拜的神明被污秽,郑在熙无法容忍,他不管对方是高祖的什么人,候选者或者弟子,冒犯了崔正道,就要付出代价,甚至是生命。
郑在熙一走,女人微蹙眉头,开口想要说什么,被崔正道打断:“多事之秋,不要再横生枝节,尤其是在进入那个地方之前,从珂领回来,你要严加管教,再出这样的丑闻,这个儿子要不要也没什么用,我不缺儿孙,你明白吗?”
女人脸色一暗,知道崔正道说的不缺儿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北方,看来这次崔正道真的生气了,否则不会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
“明天晚上,你来吧!”崔正道说完,挥了挥手,女人脸上的黯然迅即消失,妖异的双眼春意盎然,如小猫般应了一声。
夜风习习,玉兰花的香味浓郁了些,崔正道抬头闭眼面对着月光,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好半天喃喃低语:“香火,香火,原来不过如此,高祖当年肯定就清楚,点拨我怕是布下的一枚棋子,希望西斯那边别让我失望。”
自语中,肉眼看不见的香火,由北向南,宛若河面波光粼粼般,涌入到崔正道的身体中。
香火纯粹的程度,比郑彬截留的高祖香火还要精粹,信仰之力纯粹的令人发指。
一声轻哼,崔正道身影不动,浓郁的香火凝成了一把大刀,竟然被他握在手中。
挥洒间,香火大刀好像是实物而非香火凝聚,抖手甩出,香火大刀轻而易举的斩过一株玉兰花树,哚的一声刺入木质墙壁上,发出嗡嗡的尾音,香火大刀仍旧聚而不散。
这一幕如果被郑彬看到,绝对会震惊一下下,因为崔正道表现出来的实力,凝香火成实物,绝对是筑基期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