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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被他叫得一怔,因为在水一方称呼她都直接叫她的圈内名字,也就是左左默。

“师傅,怎么了?”

在水一方压低着声音,声音近乎极致的诱人:“想听师傅唱歌吗?”

听他唱歌?那肯定是想的啊!

在水一方为人低调,很少露出自己的锋芒,他不仅是在配音上有天赋,而且在唱歌方面也很有造诣,甚至涉及作词作曲。圈内人都知道他是个全能天才,不过他在这些方面每项也就展露过一次,只是一次就足以让人惊叹,印象至深。

就比如说,他唯一献出歌声还是在三年前的社团庆典上,他作为特邀嘉宾压轴出场,把《牵丝戏》这首歌唱得哀怨动人。后来听说有不少人私信他请他唱歌,商演的也有,他都一一拒绝了。再后来他被邀请参加什么活动,也都只是走个过场,再没开口唱过一句。

周末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压抑着内心的兴奋问:“真的吗?”

在水一方听她这么小心翼翼,忍不住笑了一声,肯定地回复她:“真的。你想听什么?”

她不太常听古风圈歌曲之类的,于是说:“其实都可以,如果你能再唱一次《牵丝戏》,我也不介意。”

“好。”他回答得言简意赅。

正当周末双手托着脸颊,准备享受接下来美妙的歌声,又听在水一方说:“不过现在好像不太方便,因为大神驾到了。”

大神?什么大神?

周末看见屏幕上两人的名字下面又多了一个名字:无声。她欲哭无泪,甚至有一种被抓奸的感觉?隐隐觉得等会儿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我也很想听听你的歌声,怎么不方便了?”无声清冷的声音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水一方淡淡地说:“因为我只想唱给我徒弟一个人听。”

周末心弦一动,换在平常,她听见这句话铁定少女心泛滥了,可按目前这种局势来说,很明显这两个人是要“搞事情”啊。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无声发出一声短暂的冷笑:“那就算了。”随后,他转了话头,“不是要指导戏感吗,我正好现在有时间。”

轮到周末困惑了,她记得她可没有敲无声指导戏感啊,她只问了其他几名CV,因为和无声约的时间一直是晚上。思来想去,要不就是无声有通天的本领,要不就是若鱼鱼背叛了她,很明显后一个推论比较靠谱,听说最近若鱼鱼加上了无声的QQ……

周末想,如果再这么下去,她的尴尬症可能就要转变为尴尬癌了,于是婉转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们两个暂时没什么对手戏,而且……大神,我们不是约好单数日晚上给你指导吗?”

等了很久无声都没有回应,周末倒吸了口冷气。

“那如果我现在非要呢。”无声的语调很平静,听不出丝毫喜怒。

如果你现在非要……那她也没办法,她有这个胆子拒绝吗?周末在心裏想,果然啊,平易近人什么的都是浮云,不过她也理解,大神嘛,可不是得供着。

最后无声没有“非要”,而是沉默着离开了房间。经过刚才那么一出,在水一方也没心情唱歌了,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也都下线。

吃晚餐的时候,路骁看对面的人一副恹恹的模样,弯起嘴角:“你这是失恋了吗?颓丧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周末还宁愿自己是失恋了呢。网络上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和她说不清楚,况且她现在也没那个心情说。她放下筷子,叹口气后起身,对饭菜还剩一大半没吃的路骁说道:“我回宿舍了,你继续吃。”

到了原本和无声约好的时间。

无声很准时,她回来冲了杯麦片瞧了眼时间,就听见电脑在嘀嘀嘀地响。她赶紧放下水杯,戴上耳麦,进YY房间里。

“吃晚饭了吗?”刚进去无声就问她。

周末应道:“吃了,刚才冲了杯麦片喝。”她犹豫了半晌,怎么说也要“礼尚往来”一下,“大神你吃了吗?”

“吃了。”

“那……我们开始吧?”

面对无声,周末也就只有在工作起来时才能完全放开自己。指导了有一个小时,她的话逐渐多了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工作进行到最后,无声跳开工作,单刀直入地问她:“左左默,你喜欢你的师傅吗?”

“啊?”周末一脸惊诧。

大概是无声缓了过来,觉得自己这样问过于突兀,太欠妥当,于是解释说道:“随口问问。”

周末如实回答:“我喜欢我师傅,不过是崇拜和敬仰的那种喜欢。”

“那……”他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我能听你唱歌吗?”他突然问。

周末惊讶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我唱歌可是灾难现场。”

她这句话还真没夸大,就连她亲生父母都曾毫不留情地打击过她:“怎么我和你爸唱歌都不差,偏偏就生出了你这个五音不全的女儿。”

“怎么办,还是想听你唱。”他的低音饱含着宠溺,特别是“怎么办”这三个字,简直可以让耳朵怀孕。周末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旁边温热的水杯,这才回过神,努力克制住自己早已化成一地的心。救命,谁来救救她这个声控啊!

等了很久没有回复,无声不再为难她,自己收了尾:“我开玩笑的,时间不早了,你去睡觉吧。”

“好的,晚安。”

“晚安。 ”

还好无声及时下了线,不然她就要因脑内充血过多而身亡了。周末挺直着腰板坐在桌前,深吸了口气,以自己青葱时期曾体验过的惨痛经历告诉自己。

周末!想多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