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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星的龙威居然压过了姬魔?
要知道龙威强弱与血脉是有直接关系的。
血脉越纯粹、越高贵龙威则越强。
而血脉从来都是天生注定的,少有后天炼血从而改变血脉传承的存在,一般来说血脉越好,天赋就越高。
所以龙威越强,天赋就越高,当然这不是绝对的。
但从现在看来,姬魔的血脉传承不如燕星。
“嗯?”
他感到意外,这样一头看似普通的雏龙居然会有比自己更非凡血脉。
“你是白龙?不像,白龙不会是金瞳……难道与那个家伙是一种血脉……不对,有差别……那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品头十足地猜测着燕星的血脉,连半点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像是在打量一件展品。
燕星心中有怒火,但那黑色龙躯散发的气势越来越恐怖,他只能忍气吞声,以免不慎被伤到。
而姬魔知道龙威对他无效,所以改用灵压来折磨他。
他不过刚刚踏入聚魂期,怎受得了锻魄期青年龙的威严,那可是跳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他背上仿佛压着一座山、一片海,四肢都轻微颤抖着,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唯有一双金眸中留得不屈。
“哟,挺能抗的嘛,有本事就不要一直这么站着。”姬魔没有因为欺负一头雏龙而产生丝毫愧疚,反而饶有兴致。
咔擦……
姬魔释放的灵压越来越强,渐渐超出了燕星的承受能力。
他神色更痛苦了,骨节间都发出不堪重负似的脆响,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但依旧没有倒下。
居然还不倒下?
“哼!”姬魔冷哼。
轻轻一声飘入燕星脑海,却如惊雷不断在脑海中回荡炸响,几乎将他意识震成空白。
好生歹毒,冷喝中居然夹杂着灵压的冲击!
咳咳……
一丝殷红的龙血从嘴角蜿蜒流下,滴落在灰色的山岩上。
纸上跃丹青,叶间一抹红。
那红是那样艳丽,宛如城破后,断壁与残留狼烟中的红花,那么刺目和凄凉。
浓郁的药香四溢,如废墟上开出的芍药的香,萦绕在峡谷间。
燕星幼小的白色龙躯抽搐了两下,随即开始摇晃,仿佛风中孤立的苇秆,随时会倒下。
咳咳……
每一次咳嗽都会让龙躯剧烈颤抖,嘴角滴落更多的龙血。
他一言不发,金眸黯淡了些,却不改坚定,瘦弱的身板挺直,显得那么倔强、幼稚、叛逆,甚至愚蠢。
君子能忍,不过报仇十载。
小人能忍,不过圆滑奉承中苟活一世。
龙能升能降,能隐能忍,这是大智慧,暂避锋芒。
但他燕星不能忍。
他就是不能忍。
他不想忍,他不愿忍,他不甘忍。
凭什么忍?
就算是站着倒下,也不要倒下站着!
他如一柄刚刚铸好的,还烧的通红的剑胚,承受着万钧之力的捶打。
不愿折,不会断,终有一日历经百锻、千锻、万锻,成惊世之剑。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住手!”
“你破坏了龙峡的规矩,你让他受伤了!”
“姬魔,你疯了吗?!就不怕长老问罪?!”
雏龙们惊叫,甚至要冲上去,但被青年龙们拦住了。
姬魔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叫骂与威胁,只是静静地看着燕星。
他为什么站着?倒下不就能脱离苦痛了吗?
他眼中怒气渐渐消散消散了,又出现了另一种不明的意味。
不过是一头懵懂的雏龙,明明都已经身负伤势,连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为何还会坚持下来?
是不愿倒下?不想倒下?不能倒下?还是不甘倒下?
姬魔可能知道答案。
当年心高气傲的他也如今天燕星一样受着莫大的压力,最终却没有燕星那样,站的笔直……
姬魔静伫良久。
最后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中有太多意味,蕴含着他太多情感。
不知是讽刺还是欣赏。
“你很像一头龙。”他有些感慨,却没有说明那龙是谁。
“我释放的灵压是聚魂期六重天,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很想知道你可以承受的最大灵压是多少,但你太不要命,也太刚直,我怕下手太狠重伤你,那长老绝不会给我好下场的,所以我不敢继续加压。”
“你的朋友们说的对,也没有撒谎,就凭你的性格,我不敢动你。”
姬魔一点点地收回身外的灵压。
燕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明白姬魔确实收手了,不打算继续针下去。
如果姬魔一下子收回所有灵压,他势必会因前后压力反差太大而受严重的内伤。
但姬魔没有这么做,而是心思周密地给了他缓冲和适应的过程,尽量降低伤害。
姬魔的确收手了。
可燕星依旧如临大敌。
就算确定对手收手也不能倒下,都是倒在他身前,这时倒下与刚才倒下有何不同?
直到身上最后一丝压力回到姬魔体内,燕星也没有丝毫放松,如同一杆插在地上的长枪,坚定地站着,随时会应付各种突变,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