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两声难分先后的破空锐音突兀炸响,灭绝面上一寒,一边抽身猛退,一边横剑护身。虚斩斜掠,连使两招,又听擦擦两响,即见两点寒星接连撞击到倚天剑锋,瞬间二分为四。
那四物落在地上,灭绝只瞧得一眼,便已脸色大变。原来,刚才打扰自己杀敌的厉害暗器,竟是二两碎银!
再抬眼望,弹出暗器的那个白衣男子,早已身化残影,飞至昆仑派中。
一路飙去,一路人仰马翻,刀崩剑离,任凭灭绝的内力修为凝神望去,可就是看不清此人真容。只知道,这人是位男子,行进速度之快,更是远超今早遇上的青翼蝠王。一时骇然不已,不清楚魔教何时又多了这等高手!
难道,是那声名不显的光明右使……又或者,当年教主之争失败,远走海外、恶迹不着的紫衫龙王?
灭绝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自明单论轻功,自己与这人实可谓天差地别。而且,此人暗器手法忒也了得,射出之时竟能惊得自己匆忙后退……她乃一代宗师,虽然被高手逼退,倒也没意气用事,更无非要追上去比比看的冲动念头。
庄铮前刻捡回一条性命,却被急退中的灭绝师太拖剑斩于胸前,当场受了重创,无力再战。早有红了眼的锐金教众,大声呼叫着把他扶回本阵。本来追随在灭绝身后,想要拣便宜捡漏的静玄、丁敏君二人,抵不住锐金教徒不顾性命的拼命狠斗,最终未能留下重伤淋漓的锐金旗使,只好杀几个低辈教徒撒以忿气。
到得此时,昆仑峨嵋已经联成一线,接连围杀深受困境的锐金一旗。
副旗使吴劲草虽有几分勇力,可终究回天乏术,眼见锐金旗快被完全包围,就近洪水旗中有人叫道:“庄旗使身负重伤,锐金、烈火两旗速速退走,唐旗使有令!由我洪水旗断后!”
烈火旗闻听号令,阵前干脆的旗号一变,应命朝西退却。但锐金旗的众人与昆仑两派愈斗愈狠,胶着一起,暂且僵持,退得极其艰难。
正在这时,原本一路杀去,全无踪影的那个白衣人影,单枪匹马的又再杀回。
长笑声中,白影瞻之在左,忽之在右,肉眼视线根本无法清晰捕捉。看他样子,竟欲以一己之力拦截峨嵋两派的合力追杀。昆仑派的弟子们,又是一阵可怜的兵器乱舞,叮叮作响。更有几人倒霉,被那白影抓鈎拍飞,喷血倒栽……确实要比方才,灭绝师太的一剑伤人还要来得恐怖太多。
两派弟子被他一个人纵横冲突,终于分散开来,让那锐金旗得以与早已脱困在外围的洪水旗合成一气,共同扬起金、黑双旗,有条不紊的脱离战场。
洪水旗中的一人声如巨雷,高声叫道:“锐金旗,洪水旗谢过阁下!”
锐金旗也是轰然响应。
本来与烈火、洪水两旗缠斗的华山、崆峒两派,目见敌人声势震天,虽败不乱,阵容严整,断后者更有二十多人手持金光闪闪的奇异圆筒,不知有何古怪,便也不敢冒险逼迫追击。
峨嵋派的灭绝师太,先前见那白影逞凶,好几次想要半道追击,可终较不过此人速度,每回只追出几步,便被其远远甩开,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闷头冷哼不止。
白影快绝,一笑而过!
便算在场中人俱属各派高手,都没有一个能够看得清此人面目。这个白影,正是才跟韦哥斗完上半场的殷扬是也。
他与韦一笑你追我逃,玩了整个上午,虽已力疲气促,但他本身的轻功身法,深受跑路达人的青翼蝠王启发,渐已悟得其间三味。目前,能够将身形晃动得仿佛幻影,一是速快,二是运动多变,三是出手伤人毫不停顿,无人可挡他一招二式所至……
缺了任何一项,都不可能有如此威势。
他这身轻功,看得灭绝、何太冲等人头皮发麻,有心围追堵截,却似无从拦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左冲右突,又次纵声一笑,飞上正东方向的三百人阵地。
原本缓缓撤退,不肯就此远走的明教三旗,亲眼见到此人轻松突围,离开险境,进出叱咤,似入无人之境,都是既松口气又感大为钦佩。此时此刻,无论正邪双方,脑中俱想此人轻功至高,恐怕已晋无双境界!
见他纵往天鹰教的方向,又不禁有些起疑,暗道这般强者,难道亦是天鹰教的高手不成?
从另外一头高丘横穿沙谷,最后抵达此地的殷扬,高高纵起,重重落下,终是从先前和韦一笑时的竞速状态中,逐渐的缓过神来。
按照九阳真经的法门调息,感觉自身丹田之内暖意烘烘,活泼泼地真气流动,顷刻间遍于四肢百骸,原先由于极速耗损而显得有些气喘的呼吸频率,也一下子变的舒缓下来……
“我道是谁,这般嚣张!?原来竟是你这小子。哈哈哈哈……几年不见,还真吓了老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