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此时韩山手软脚软,根本站都站不起来,他甚至想冲上去扇这两个混蛋的耳光,你们有没有搞错……这是火上浇油啊,火上浇油啊!
听到韩山的声音,那两人不禁留意到了之前还威风八面,如今却像一条狗那样趴在地上的正红旗云骑尉韩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随后目光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韩山面前的少年身上。一身玄色的长袍,散发出来的气息凌厉狠辣,透着几分邪气,一如他手中握着的那柄长剑,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再没有人说什么,偌大的一个营盘里,只听见铠甲摩擦身体的声音,和铁靴踩在泥土上的声音,霎那间工夫,一万名全副武装的黑甲士兵整齐地站在了校场之上,所有的人异常地安静,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校场上的两人。
古凡眯着眼睛,看了看校场上的众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站在一万甲士之前的四个人身上。云骑尉统领统帅一个旗,辖制一万人,一个千夫长辖制两千五百人,故有四个千夫长,而千夫长之下百夫长有五百人,又拥有五个百夫长,就这样构成了北斗王朝军队的中下级士官体系。而此时站在这一万人面前的四人,显然就是这四名千夫长了。
这是这四人形态各异,站在一起颇有特点,甚至具有了一定的喜感。
只见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高瘦青年,身长九尺,穿得最大号的鳞片铠甲都犹自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小腿来,再加上他消瘦的面孔,整一个就是营房里的旗杆;而在旗杆的右手边,站着一名黝黑的矮胖子,手中握着一柄红缨枪,此时他的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倒不是这裏的天气太过闷热,而是因为他就是刚才讥诮李小狼的那名士官,此时搁在钢盔里的眼睛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去看古凡和李小狼,额头上的自然都是冷汗了;而在那瘦高个的左手,则站着一名面孔白皙,眉眼如画的武士,贴身穿着一件胜雪的衬衣,外面的铠甲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古凡甚至都觉得那银白色的鳞片甲能够当一面镜子来用,但是他的嘴唇有些薄,眼神中几乎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发现一种嘲讽的意味,隐隐有“举世皆浊唯我独清”之意;而在文士的身旁,则站着一名眼神刚毅,古铜色皮肤的汉子,手中握着一杆长枪,似乎刻意地与三人保持着距离,目光却寸步不离跪在那里的韩山,古凡凭借直觉感觉到那不是一种友善的目光。
古凡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韩山,厉声道:“韩山,你知法犯法,屡犯军规,欺上瞒下,你可知罪!”
韩山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顿时磕头如捣蒜,刚才一动手他已经知道了古凡的修为至少达到廓天级,以他粹天级的修为,实在是连叫板的资格都没有的。有人说过,越是凶狠残暴的人,就越容易在比自己强大的力量面前低头,而且低到丧失自己的人格和尊严。韩山,正是这种欺软怕硬的存在。
“属下乞求在小侯爷麾下做一个百夫长,持鞭坠镫,效犬马之劳……”韩山匍匐在地上低声道。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一万士兵算是明白了,韩山这个云骑尉是彻底做到头了。
古凡冷笑了一下,随后面带怜悯之色地说出了对韩山的判决:“韩山,对不起,如果你早一个小时跟我说这样的话,莫说是百夫长,千夫长也是你的……但现在,已经迟了,而且迟太多了。就在刚才,毒素已经侵入了你的四肢,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顺天军不养废物,正红旗更加不可能……”
韩山闻言,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晕,尝试着吸收天地元气凝聚最基本天地真气,却发现丝毫的力量都无法聚集,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你……你……你用了什么妖法……我……”
“你经脉都已经被毒素侵蚀,哪里还有天地真气?”古凡一言既出,在前面的几名千夫长立刻变了脸色,看不出来这个小子年纪轻轻修炼的居然是毒功,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