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薇妮看的有些痴了,这就是她长久以来所追求的梦想吗?
在月光与星光下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的银色喷泉……
矮人们排在一起跳着奇怪的舞蹈,唱着歌曲,有鼓声、草笛音作伴,每个人都显的很快乐的样子。
薇妮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机会坐在这,看着这一切。
可不容薇妮发呆多久,一群矮人拉着她加入了众人欢庆的舞蹈中,大明和丹罗自然也不例外。
被这股欢乐的气氛所感,薇妮放下了心中的忧愁,高高兴兴的与矮人们共舞。现在的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快乐了……
也不知狂欢了多久,直到身体筋疲力尽,薇妮才离开到附近地势较高的地方坐着休息,俯瞰着底下的一切。
丹罗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又脱掉上衣开始表演那身肌肉,惹的一堆矮人跟着他“呢拉呢拉”的大叫,看的薇妮哈哈大笑着。
笑了一会,薇妮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照片,用着怀念的语气自言自语的说:“你的愿望……我替你达成了,可惜的是你不能亲眼目睹到这一切。”说完,她就开始看照片发呆了起来。
“怎不继续下去玩?”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明走到了她背后,薇妮这才回过神来。
“休息一下。”心愿既了,薇妮对大明也显得特别友善。
“你男朋友?”大明坐下来时瞄到了薇妮手上的照片,上面是个气质成熟的金发男子。
“嗯。”薇妮并没有否认,“他是个考古学者,对司卡博莱有着很深厚的兴趣,以前在一起时就老听到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我并不讨厌他这样,反而很喜欢他专注这件事时脸上那神采奕奕的感觉。本来,我们都快结婚了……”薇妮说着,右手撑着脑袋哭了起来。
“可这个傻瓜,居然把婚礼丢着不管,只因为临时有人找他加入研究队,要到他最向往的刚果雨林去,所以他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教堂的婚礼上,像傻瓜一样的等啊等,然而一个月后,我等到的却是他催愚热病过世的消息。”说到伤心处,薇妮不禁痛哭失声。
“当我连夜赶过去时,看到的却只是一坛火化后的骨灰,连他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薇妮此刻是越哭越惨烈,大明手足无措的不知要怎安慰才好。忽然间,他看到薇妮男友的照片,于是伸手捡了起来。
“对不起。”
“不要管我——”以薇妮现在激动的情绪,任凭谁劝都是听不下的。
“事情是我造成的,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声音的主人有点无奈。
这时薇妮发觉到,那个声音很熟悉,可又不是大明。当她抬起头来一看,随即震惊的忘了哭泣。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么爱哭的。”弯腰俯视薇妮的男人,伸手轻轻的抹去薇妮的眼泪。
那个男人不是大明,而是刚刚薇妮照片上的那个男子。
“我……是在做梦吗?”薇妮小小声的说,她生怕任何的大动作都会让她从梦境中醒来。就算只是梦境也好,她多么渴望能再见眼前的男子一次。
“是做梦没错,而且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先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抱紧我,就算只有短短的时间也好……”
不待薇妮说完,男子已伸出双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忍不住流下泪来,“我最想说的事,就是对不起……”
“生物俱现化,不是你的禁忌吗?”远处,丹罗对走近的大明说,他也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那个男人当然不会凭空冒出来,而是透过大明的异能出现的。只是大明一向不喜欢变活的东西出来,尤其是人类,故丹罗才有此一问。
“凡事总有例外……”大明苦笑了一下,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去安慰那个伤心欲绝的女孩。
“你让那个男人跟薇妮说了些什么?”据丹罗的了解,大明所创造出来的生物全是依他的意志来行动的,那么在薇妮面前的那个男子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己。
“这次倒不是。不知为何,薇妮男友的灵魂一直徘徊在薇妮身边,大概是放不下她吧!刚刚我的能力发动时,我就听到那个灵魂的请求,而且那灵魂也跟我创造出来的肉体融合在一起,所以和薇妮在一起的不是我的傀儡,而是她真正的男友。”
“连这种事也做得到,真不愧是‘上帝之手’,说是近乎神的境界也不为过。”丹罗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的说。
上帝之手是大明在PACO里的外号,这名气虽然响亮,但却没什么人知道他真正的异能力。
“神个屁!最多五分钟,那个肉体就要消失了,到时他们两人却是得再面临一次生离死别,扣心自问,这样做真的好吗?”这个问题,连丹罗也回答不上来。
“对了,一直没空间,我身上这两个戒指是从哪来的?”大明从口袋里拿出那两枚戒指。
“是从这裏拿出来的,你相信吗?”丹罗轻轻的点了点大明心脏上的伤痕。
大明听到这,就不说话了,因为他回想起自己所见过的那些片段。在他所见里,那只蓝色的手爪就是把戒指埋在相同的部位上。
那些……不是自己的幻觉吗?
“我会去找你们的,因为你们是比我生命更为重要的存在。这是我的保证,也是承诺……”这句十分哀伤,但却语气坚定的话语,又开始回荡在大明耳边。
那只奇怪的蓝色手爪,是自己的!?
大明看着自己的左手,怎么看都很正常啊,而且他根本没有关于这些事情的记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两枚戒指,强烈的悲伤感泛满了大明胸口。
“亚格斯,你怎么了?”丹罗见大明捧着左手,身体慢慢下跪蜷曲成一团,不禁担心的问。
“丹罗,我好难过,但我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如果说我以前所追求的,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假设的话,那么如今我有确切真实的证据了。丹罗,我失去了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会找回来的,因为我做过了承诺……”
大明握紧了那两枚戒指。
隔天,在矮人雀跃的欢送声中,三人离开了这座司卡博莱所居住的山谷。
不过不是直接离开,而是经由迷宫洞窟绕到丹罗两人所闯进的岩洞入口出去。当中大明还带着丹罗和薇妮在洞窟中绕了好一会,直到两人东南西北分不清后才带他们离开。
这么一来,如果说往后丹罗和薇妮想带人来找这些矮人,想必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得到。
不是大明信不过丹罗和薇妮,但凡事总会有所例外,还是小心点好。更何况,大明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好迪兰朵。
等丹罗将大石头重新堵回洞口后,三人回到了之前休息的营地里。
“一切又恢复到原点了,这两天的遭遇好像做梦一样。”薇妮伸了伸懒腰,样子看起来相当有朝气。
昨晚大明因为自己的事,所以并没注意到薇妮和她男朋友最后是如何告别的,但是今天的薇妮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给人的感觉焕然一新,大概是心结尽去吧!
相比之下,大明就显的阴沉许多,因为他心中的疑问又多了许多。
“就当成是梦吧,不要对人提起,也不要妄想带人来这裏寻找,不然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些小家伙杀起人来可是干净利落,连我也不想去招惹他们。”大明说完,便背上了行李。
“他是怎么了?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薇妮小声的问丹罗。
“我不是很清楚,但好像发生了点事。”丹罗不想随意透露大明的私事,因此随便敷衍了几句,接着也背起了行李准备动身。
“再往前走个几天会有处河滩,我请矮人们在那帮我们准备好了独木舟,到那里我们就能走河流捷径,要不了一个礼拜就能离开这片丛林了。”
“你一开始就是打算找矮人们帮忙,所以才会叫我们朝北走吧!”
“在不让人知道的状况下,我的确会向矮人们寻求小小的协助。”这点大明并不否认。
在三人出发后的第四天,那令人不愉快的监视感又来了。
“利末安森找到我们了,这次看来没那么好对付。”大明不动声色的说。
“她来就来,照样再把她扁回去。”丹罗握了握拳头。
“但如果她专躲在暗处放冷箭,这样事情就会变的很棘手了。”上次中箭的情况,大明至今犹记于心。当时他虽察觉到危机,但是并没看出箭是从哪射来的,如果利末安森再来这套,确实是防不胜防。
大明的顾虑不无道理,丹罗和薇妮一下子也沉默了起来。
“丹罗,你走前面开路,薇妮在中间,我负责后面。”大明随即做下决定,他原本是走在前方带路的,一下子队形就整个反过来。
“可这样你不是很危险吗?”薇妮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被保护的好好的,却看着别人去出生入死。
一般来说,要放冷箭暗算当然是背后最为理想,因为死角大,所以站在队伍后面的人最是危险。
“她那一箭没射死我,我多少也会有些警惕,让我走后面是比较保险。”
“还是我走后面吧!我目标大,不管走前走后都很明显,而且我走后面的话,对方就不容易对薇妮下手了。”
的确,被丹罗的身体这么一挡,薇妮整个身子就看不到人了。
“那好吧,你自己多小心。”大明不想再多做争论,队伍继续维持原样行走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队伍后方的丹罗忽然间听到怪异的尖锐风声,已有心理准备的他立刻用力的绷紧全身的肌肉。
忽然间,左背上微微吃痛,显然是遭到了攻击。
“没事吧?”大明对这声音可熟了,他当时中箭也是听到同样的声音。
“没事。”丹罗转过身来,除了衣服上破了个小小的洞外,连个伤痕都没有,而要暗算他的那枝骨箭则是掉在了地上。
“看吧!这就是究极肉体傲人的防御力,你那点邪恶的小把戏是起不了作用的,有种就出来光明正大决一胜负吧!”丹罗对着丛林狂喝着,顺便对着后方比了比中指。
刚才他遭袭之际,立刻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使之硬化成钢铁般的状态,就连利末安森的骨箭也打不进去。这是只有像丹罗这种兄贵肌肉魔人,才有可能做到的恐怖防守技巧。
暗处里的利末安森看到这情况,简直快气炸了。尤其那个肌肉男又开始向她炫耀了起来,让利末安森看的几平快要丧失理智。
原本利末安森是打算跟在大明等人身后,慢慢的将他们凌虐到死,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被凌虐到死的反而是她自己了。
于是,利末安森改变了主意,打算一次把他们全都解决。
“她来了。”
大明往前和丹罗肩并着肩站着,把薇妮保护在身后。远处,利末安森的身形正迅速的往这裏窜来。
“薇妮交给你保护,这次让我来。她射了我一箭,不讨点利息回来,怎对的起自己。”大明说着,也跟着往前冲。
“滚开!”利末安森现在满脑子只想解决那个羞辱自己的肌肉男,对大明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是两人交锋之初,利末安森见大明右手一扬,立刻想起之前差点遭大明暗算的事,急忙扭身一闪。
果不其然,大明手中出现了把长剑斜上一挑,要不是利末安森闪的快,恐怕已经着了道。
虽是如此,可利末安森却不怎在意大明,认为他只会靠这招来唬人而已,但事实证明利末安森错的非常离谱。
原本她以为靠着自己诡异莫测的动作姿势,能很快的闪过去才对,但是大明的剑势却比她还要刁钻百倍,每次剑尖都总是挡在她的出路上。
最后利末安森一个闪身不及,被剑面拍上了脸颊,留下了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