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殿内,处处禁制,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两人一路行来,这些禁制竟形同虚设,根本没被触发。而且,也没有被守殿弟子发现。
她心知必是秦羲做了什么,可这些手段一般都是秘术,所以也没问出口。
两人在归元殿转来转去,避过数拨守殿弟子,最后竟又从一处禁制进入石道。
陌天歌便是对归元殿再不了解,也知道这样的禁制防护绝对是重地,但她已经没想法了,虽说秦羲胆大妄为,可也是人家有本事,她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禁制,就被他轻轻松松解决了。
禁制后的石道,弯弯曲曲不知多长,两人走了许久,也没走到头,偶尔有一两个石室,裏面有些许宝物,但秦羲却看也不看一眼。
陌天歌心中了悟,他必是衝着某件宝物去的,这些东西并不是他的目标。
又走了片刻,到达一座石室之前,秦羲忽然抬手让她停步,随后,从干坤袋中取出一截桃枝。这桃枝上绿叶如新,桃花吐蕊,似乎刚从树上摘下一般。
他低低念了几句,一挥手,桃枝立在地上,一阵芬芳,两人周围便慢慢浮起一层结界。
“秦师兄?”陌天歌疑惑,低声叫道。
秦羲只是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说话。
两人在石室的夹道中站了一会儿,陌天歌就听到石室传来声音。
“林师兄,这九龙鼎如何?”
这声音……是那个江脉主!
陌天歌抬头看着秦羲,希望他能说明一下这是做什么,这个江脉主在此,好像还有一个结丹修士,他们两个小修士蹲在这是找死么?!
可秦羲只是向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另一个声音,言辞并不客气:“你要什么?”
江脉主干笑几声,说道:“林师兄,你如今是金刀门的脉主,我是云雾山脉主,怎么说,我们情况相同,应该多亲近才是。”
另一人却轻哼了一声:“老道可不敢与江脉主相提并论,您可是紫霞宗合并云雾山的大功臣,我林某人不过是个老不死的老道,还不知有几年好活,与您多亲近,怕折了寿!”
此话说得讽刺,陌天歌只觉得,这声音这态度好像有点熟——对了,筑基丹试练之时金刀门带队的那个道人,不就是金刀门脉主么?
此事陌天歌后来也听了些许闲话。这林道人是金刀门的前掌门,后来寿元将近,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金掌门,谁知紫霞宗之变,金刀门遭逢大难,金掌门与数位结丹修士就此身殒。金刀门实在势弱,与紫霞宗根本争不起,这位前掌门只好向紫霞宗求情,金刀门自愿归入此霞宗,请他们停下清洗。后来,紫霞宗觉得他声望够高又寿元将近,既能收买人心又不怕出事,便任命他做金刀门的脉主,这位退下来的前掌门,只好又站在了风雨之前。
这位林脉主,是为了金刀门其他弟子,才做了紫霞宗任命的脉主,自然看不起投靠紫霞宗,出卖云雾派的江脉主,说话也极尽刻薄。可因为他声望极高,连紫霞宗那边都十分尊重他,江脉主也不敢得罪他。
话到此处,眼下他们显然话不投机,江脉主果然只是笑了两声,转了话题:“不瞒林师兄,小弟遇到一件难事,想请林师兄出手。”
林脉主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就是你那曾孙对门下女弟子意图不轨,结果把命丢了的事?”
“……是,杀我曾孙之人,不巧被人所救,那人是……”
听到此处,陌天歌忽地脑子一麻,身子软了下去。
秦羲将她轻轻扶靠在石壁上,听到石室里传来林脉主的声音:“江脉主,你这九龙鼎我受不起!”
那江脉主连忙道:“林师兄,我不是求您杀了那人,只是想请您把他困住,让我有机会报仇就行。”
林脉主却只是冷哼一声:“此事不必再提,老道便有那个本事,也不会做的,你当我不知道这人背后有个元婴修士吗?”
“林师兄,玄清门远在万里……”
“江脉主!”林脉主忽然厉声道,“你家的仇,你自家去报,想害我金刀门惹来灭门之灾吗?这九龙鼎我要不起!咱们话不投机,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必送了!”
话落不久,石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老道气冲冲地走出来,那江脉主跟在后面,又恼火又不敢翻脸,两人仿佛根本看不见贴在石壁上的秦羲与陌天歌,就这么走了。只是,那林脉主临走之时,似乎往这边看过来一眼。
过了片刻,那江脉主回转,满脸恼怒之色,可等他跨进石室,却发现石室中已站了一个青年。
他神色骇然,立刻祭出法宝,喝问:“你是谁?!”
这青年微微一笑,却不回答。他不紧不慢地从干坤袋中取出一柄剑,拔出剑身。只见此剑通体金色,剑身上跳动着火焰,气势惊人。
“三阳真火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