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陌天歌好笑的是,上清宫又来了一个女子,还是嚣张跋扈的那种,梅兰竹菊琴棋书画那一干人终于明白了她的好,于是立刻转了性,三天两天往她这跑,不但通风报信,还煽风点火。
然后,她不但知道了此女的一切相关消息,就连她每天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发什么火都清清楚楚。
这位她名义的师侄,名叫阮明珠,清远师兄陨落之时,她还只有五六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被师父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同时,师父又回了俗世秦家,接回了守静师兄。二人年岁相差无几,从小一起修炼,一起生活,一人住在明心居,一人住在旁边的知礼斋,可说是青梅竹马。
几十年一起生活,阮明珠很自然地认为,守静师兄应该会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谁知道,守静师兄却是沉闷的个性,平日里总是埋头修炼,无视她的好意。她心中恼火,想让疼爱自己的师祖为她作主,偏偏这种事情,别人作主是没有用的。
两人渐渐长大之后,修为心性相差越来越大,守静师兄慢慢地不再理会她,不是埋头修炼,就是四处游历,根本不在洞府之中。
阮明珠早就习惯了所有的东西是自己的,但凡要什么,疼爱她的师祖就会立刻送到她面前,哪里受得了守静师兄不理她,越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想要。
可他们的距离,却随着两人的修为差得越来越远。结丹之后,守静师兄搬出了上清宫,阮明珠不想着自己该努力修炼,却处处为难替守静师兄做事的女弟子,最后终于酿成大祸。
这些话,都是秀琴等人传到她耳中的,她们这些人,都不喜欢这位阮师姐,偏偏碍着师祖,不好做什么手脚,就希望陌天歌出头,替她们教训教训。
可惜,陌天歌有听等于没听,只管埋头做自己的事,让她们失望不已。
她当然知道,因为师父咬死了不让她回来,阮明珠现在恼火得很,所以总是不停地找她们这些侍女的麻烦。可她早已应了师父,只能装聋作哑。再说了,阮明珠又没惹到自己头上,找她麻烦做什么?事不关己,陌天歌一向很淡定。
“陌师叔,听说,这位阮师姐都管守静师叔叫师兄呢!”
陌天歌坐在明心居水潭前,抱着飞飞喂食,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清棋看她没反应,转转眼珠,继续说道:“我听说啊,当初师祖想让阮师姐改口,阮师姐死都不肯,偏偏守静师叔也不在意。”
陌天歌继续淡定地“嗯”一声。
秀琴只好接着说道:“陌师叔,你有什么想法吗?”
将一枚灵果喂给飞飞,放它自己溜达去,陌天歌道:“没什么想法。”
秀琴和清棋对看一眼,不死心:“难道您不觉得阮师姐太……那个了?”
可惜陌天歌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看得她们心裏发毛,才说道:“那你们想怎样?我出面去教训她一顿?”
秀琴清棋“呵呵”一笑,又悄声道:“这位阮师姐对师叔您很不满呢!听说您现在住在明心居,差点把自己屋子都砸了,虽然最后忍下来了,却背地里一直骂您!”
“对对对!”清棋接过话头,“那天我都听见了,那位阮师姐说您也不过是个筑基修士,凭什么让师祖另眼相看,凭什么就能拜师祖为师,凭什么住在明心居,还说,您把自己当回事,师祖最喜欢的还是她……”
一边听秀琴清棋搬弄是非,陌天歌一边翻弄手中的书,听到此处,终于抬了抬眼。
秀琴清棋暗喜,以为把她说动了,谁知陌天歌只是说道:“你们在这说闲话,师父不会知道吗?”
“呃……”秀琴清棋顿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上清宫的事,哪里逃得过师祖的眼睛?端看师祖的态度罢了。
陌天歌就笑笑,站起身拿书本敲了敲二人的肩:“早晚要走的人,你们那么留心做什么?她自以为聪明,你们何必跟着傻?”
秀琴清棋对看一眼,突然了悟,当下笑道:“陌师叔,多谢你提点。”
陌天歌挥挥手,什么也没再说,打算进修炼室。
却在此时,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哇,这是什么东西?好可爱!”
陌天歌抬头往明心居门口看去,蹙起了眉头。
秀琴清棋一看,连忙往外面走去,不多时,响起两人的声音。
“见过阮师姐。”
“嗯。”阮明珠傲慢的声音,仿佛她们叫的是师叔。
“阮师姐,”秀琴说道,“这是陌师叔的灵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