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因为把你当朋友,所以伸出援手,倘若时刻想着还清人情,反倒伤人。尽管景行止外表玩世不恭,可所作所为,却很明显把秦羲当朋友。
秦羲这半辈子,可说是修炼成狂,所识之人不少,朋友却算不上几个,而景行止,是他难得的愿意付出信任的人。陌天歌不愿意他因此而错失一个朋友。
仙途艰险,但并非没有一点亲情友情,回想无忧谷之事,田之谦若不是想岔了,拥有凌云鹤那样一个朋友,何等幸运?正因为人心险恶,真心才更加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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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略带金色的遁光出现在天际,往长翎城的方向急遁而去。
阎丰抬头望着遁光消失,暗自庆幸自己一直收敛气息,没有让对方发觉。
“这道遁光……应该是那位景道友的吧?”他喃喃自语,“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陌天歌三人离开长翎城后,他就吩咐底下的修士留意他们的去向。可元婴修士又岂是那么好盯梢的?没多久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阎丰干脆亲自行动,想看看他们三人是不是另有目的,谁知他到了此处,也寻不到蛛丝马迹,直到此时,才看到景行止的遁光。
看遁光的方向,似乎是往长翎城而去,阎丰犹豫了一下,没有跟过去。如果是回长翎城,商盟那么多人手,景行止的踪迹就在掌握之中,反倒是陌天歌与秦羲二人,如果存心躲藏,很难找到。
这三人,究竟在做什么呢?若说发生内讧,阎丰并不相信,这位景道友不过元婴初期,就算是剑修,应该也斗不过秦氏夫妇二人联手,而看他的遁光,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思忖片刻,阎丰一挥衣袖,祭出飞行法宝,决定在附近转一转。秦氏夫妇不见人影,也不知在做什么,不确定,总是难以安心——他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元州面临危机,但愿这三人不是要对元商盟不利才好。
踩着飞行法宝,在周围海域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阎丰心中暗忖,他虽然只有元婴初期,可神识之强大在长翎城的元婴同道中,也是数得上的,看来这两人的敛息之术相当不凡,他居然感应不到半分。
摇摇头,正欲回长翎城,忽地感觉到什么,转过头,盯着远处的海面,脸色大变。
海面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但他的神识却感觉到,这附近有极多的海兽,这些海兽,修为低者只有一二阶,高者却有六七阶,甚至有几只,已在七阶顶峰,即将化形!
阎丰一踩脚下飞行法宝,向大海深处飞去,越飞,脸色就越白。最后,他脚下一顿,转了方向,向长翎城急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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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止离开七天之后,方才回转。
在这七天时间内,陌天歌除了修炼打坐,就是研究传送阵图。而秦羲,则在专心地祭炼他的朱雀之弓。
从朱雀祭庙得到朱雀之弓后,他花了多年时间,才慢慢将朱雀之息全部吸纳,可以从阳灵珠内取出朱雀之弓。朱雀之弓上的朱雀之息十分强盛,又与阳灵珠合为一体,威力非凡,但,正因为威力极大,才难以操纵。当日天劫,他也只是勉强将朱雀之弓从阳灵珠内取出,一身的朱雀之焰,也仅仅只能射出那一箭。
那一箭之威,居然将第九重天劫的金雷击散了大部分,这让秦羲意识到,若是能将朱雀之弓祭炼到随心所欲,元婴境界,将无人能抵挡他全力一击的一箭。
回到山洞,看到匿形阵内陌天歌与秦羲安然无恙,景行止吐出一口气,说道:“你们俩没事吧?”
陌天歌奇道:“能有什么事?你怎么了?”
景行止抹了把脸,随意坐下来休息,神色有些疲惫:“长翎城又出大事了,哦,不对,应该说是元州又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秦羲停下修炼,望着他。
“……这要从何说起?”景行止抓抓脑袋,最后道,“算了,从头说吧。”
“我回长翎城的当天,周围的海域就出现了大批的海兽。这些海兽,高阶低阶都有,密密麻麻,冲上岸来,袭击了许多凡人和低阶修士。”
陌天歌与秦羲对看一眼,两人都有些吃惊。昆吾每隔几十年或上百年,就会发生一次妖兽之乱,莫非元州也是如此?可听景行止的语气,似乎这并不寻常。
“元州可没有妖兽之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景行止道,“元州周围的海域一向很平静,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