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在,往往亲人在世的时候不觉得,一旦不在了,这才各种后悔。
高传义此时的心情就是如此,不知道林颐志去世的消息,他总是觉得愧对林颐志,没有脸面去见林颐志,可是等到知道林颐志不在了,他才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看不开,要是自己能够放下矜持,放下面子,或许还能见林颐志最后一面。
“高伯伯,您的情况我已经听小彤说过了,这么多年您也不容易,爷爷泉下有知会理解你的。”林源劝慰道。
“哎,总之是我不孝啊。”高传义叹道:“当年我去江中插队,人不生地不熟,无依无靠,是林老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照顾,传授我医术,可是我……”
高传义一个人自怨自艾,好半天这才微微恢复了些,看向林源道:“小林,你爸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行医?”
“我爸对中医没什么兴趣,所以没学多少东西,现在在县城一家中学当老师。”林源道。
“哎,可惜了,林老医术精湛,要是你爸能够学到林老十分之一的本事,也绝对比他当老师强。”高传义感慨道。
当年在平水县的时候,高传义其实还没有清楚林颐志的本事究竟有多么了得,毕竟那个时候通讯不发达,交通不便,信息不通,林颐志又只是小地方的郎中,虽然有些本事,但是在高传义看来也就那样。
但是随着他回到北辰,随着这么多年潜心钻研,他才知道林颐志究竟有多么了得,这么多年,高传义虽然依旧没有行医资格,但是医术却不差,接触的信息更是不少,这个时候回过头去再看林颐志,他才知道当年他认识的林颐志其实并不比眼下国内的那些杏林大国手差,要是林颐志愿意,绝对能够名扬国内。
对于高传义的话,林源没有借口,而是关切地问道:“高伯伯,您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哎,我这个毛病已经有七八年了,反反覆复,拖累了晓梅和小方。”高传义道。
“要是高伯伯不介意,我给您诊个脉。”林源笑着道。
“也好。”高传义笑着点了点头,看林源的年纪,他倒不认为林源的水平有多高,他这个毛病已经七八年了,他本人就是医生,虽说医不自治,但是他这个病这么多年没好转,又岂是那么容易好的,他同意林源诊脉,倒不是指望林源能看好他的病,而是试探一下林源的本事,毕竟林源也是林颐志的亲孙子,林颐志应该传授了林源医术。
林源伸手打了个脉,问道:“高伯伯的胃口怎么样?”
“胃口不行,食欲很差,而且有时候吃了饭更难受,医院诊断为萎缩性胃炎。”高传义道。
作为医生,高传义自然知道怎么回答问题,因此说话的时候说的都是重点,也免得林源乱问。
“大便呢?”林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给高传义这种懂医的人诊病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这些人知道怎么回答,坏处嘛就怕遇到那种自负的医生,自己生了病,却瞧不起别人,反而胡乱开药。
“大便软、细,有时候四五天一次,而且经常觉着累,怕冷……”
林源收了架势,又看了高传义的舌苔,这才道:“高伯伯您这应该是久病脾虚湿阻、运化失司,湿阻中焦,胃阳被遏而不宣……”
原本对于林源的诊断,高传义还有些不以为意,然而听了林源的判断,他这才吃惊的看着林源,满脸的难以置信,林源的这个诊断简直准确的不能再准确。
“高伯伯您这个病因应该是当年造成的,之后又因为环境所致倒是脾虚湿阻,久病难愈,治疗应该针对健脾化湿,温阳理气。”
“着啊。”高传义叹了一声道:“小林,你诊断的很对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本事却不差。”
“林老弟的医术那可是出神入化,即便是一些大国手也比不上。”边上一直没吭声的周经纬缓缓出声道,他有些看不下去,林源那是什么水平,即便是燕京的名医那也要甘拜下风,谢志坤住院,林源力挽狂澜,把保健为那么多专家都比下去了,水平还能差了?
周经纬不懂医,也不懂那么多弯弯绕,谢志坤生病,那么多人治不好,林源却治好了,在周经纬看来,林源的医术那就不必关泽林差,更别说林源还帮他针灸缓解痛苦。
“这位是?”高传义这才看向周胖子。
“高伯伯,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威龙保全公司的周经纬周总。”林源介绍道:“算是我的老大哥。”
“威龙公司?”高传义一愣,这才急忙道:“原来是周总,失敬了,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