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这是中医中很重要的一门学科类,是通过刺|激人体的相应反射区,进而达到目的的一种技术。这个,对于你们欧美人来说,恐怕很难以接受。”
“不不不,林会长,你这是用有色眼镜在看待我们欧美人。现在,中医的针灸技术,已经获得了非常大的重视。我们美国医协会,每年会拨出五千万美元的研究经费,专门研究这项古老的神奇技术。”
“哦,皮埃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会导致我们看待世界的角度完全不同。就比如说眼前的针灸,在你们看来,就是人体的反射区,在我们的思维中,就是连接身体庞大气血运行的一个节点。”
“不,林会长,我想您的眼光也应该开阔一点了。我们西方人固然有刻板偏见,但对于像针灸这样的科学,接受的程度还是很快的。林会长,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是病人的心脏有问题,您的学生,为什么会把所有的经脉全给扎了呢?”
林源真的有些目瞪口呆了,就衝着皮埃尔的这句话,就知道他最起码是知道人体的所有经脉的。
欧美人什么时候这么大胆接受中医的东西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医的理论,可是被视作是形而上学的东西,是带有浓厚的唯心色彩的理论啊。
皮埃尔看看林源的表情,说道:“林会长,这有什么可吃惊的么?当代世界,虽然是以西方的世界观为主体潮流,但在科学的认识上,我们也是走了不少弯路,甚至是付出了血的代价。没有布鲁诺的鲜血,近代的科学还在要黑暗中摸索多久?这都是血的教训啊。”
林源心中十分感慨,有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科学的生命力,在于其不可被磨灭。坚持真理的人,或许可以被毁灭,但真理却是无法被毁灭的。
中医,固然有太多的糟粕,但它无疑是整个自然科学中最璀璨的明珠之一。无论过去多久,只要人类存在,就不可以抹杀中医应该具有的高度。
“皮埃尔先生,我确实是对西方朋友有这样的偏见。对此,我想你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哦,这应该是愚蠢的偏见所带来的恶果。就像是我,在三十五岁以前,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东方,尤其是华夏,现在,你们华夏用你们的实力,证明我是错的。在这种偏见对峙当中,受伤的往往是真理。我们不谈这个了,林会长,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皮埃尔所说的,应该就是指的渡边一木把吉泽俊雄的所有经脉都封住了的问题。
“是这样的,皮埃尔,现在吉泽先生的身体,除了心脏以外,其他的部分都接近正常。最棘手的问题,就是不敢让他的心脏起搏太快。通过资料图像我们都看到了,只要他的心脏起搏加速,动脉血管栓堵严重,会导致心脏骤停而发生意外的。”
说到这裏,林源指着吉泽俊雄的身体说道:“皮埃尔,有一件真实的案例你应该听说过。美国的一所研究机构,曾经用针灸让用于实验的动物进入到了冬眠的状态。”
“噢,这个我知道。哈哈,我明白了,难道你的学生这样做,是为了让吉泽先生进入到冬眠的状态?”
“那倒不至于,渡边把吉泽先生的经脉封住,就是无限减缓吉泽先生身体气血运行,这样他所需要的代谢就会降至最低,而心脏则会根据需要减缓搏动。这样,就能为我赢得时间了。”
“林会长,用神奇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了。我们在具体的临床中,也会采取一些降低病人代谢的手段。不过,我们一般的手法就是降低病人的体温。让病人在失去意识低温环境下代谢。这样有相当大的风险,轻的要出现后遗症,重的会直接丧命啊。”
皮埃尔说着,凑近了吉泽俊雄的身体,转头对林源说道:“我可以触碰一下病人的身体么?”
“没问题,但是不要碰到针。”
皮埃尔在没有扎针的地方轻轻触摸吉泽俊雄的身体,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
“真是太神奇了,病人的体温一点没有变化,身体机能却是减缓下来。这简直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啊。”
“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皮埃尔,这就类似于我们在主动脉上扎紧绳子,血流的供应自然就会减缓。渡边所做的,就是把经脉堵塞一下,气血运行慢了,代谢水平自然也就下来了。”
“可是,内脏器官会因为供血不足而产生衰竭的问题啊,这个是怎么解决的?”
“皮埃尔,身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看看这些扎针的部位,实际上就是唤醒副交感神经的兴奋。”
“哦,副交感神经兴奋,自然而然全身的所有器官都会陷入到一个近乎休眠的状态。林会长,难道华夏古人在就知道这一点?”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是无数中医前辈在无数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行之有效的方法。我现在所解释的,是根据我的临床案例,对这样的效果做出的推断。”
“林会长,说真的,我是真想学习针灸技艺。只不过,针灸所涉及到的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外星文一样,很难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