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苗金兰打给娘家人的电话,就是打给了苗金亮。
苗金亮专门为此调查了一下,发现苗金兰所谓的冲突,实际上主要是因为自己的亲生子跟白贵文争夺家主引起的。
按照常理,苗家为出嫁女呐喊助威是应该的。但真的要参与进去,就很不现实。
毕竟,大家族都有自家的尊严,你可以暗中帮忙,但明面上出手帮助,就好像是看不起白家一样。
而且,林源所做的一切让苗金亮感觉非常诡异,他感觉林源的背景太复杂了,司马林都没有应战,苗家难道就要冲上去试试人家的斤两?
权衡利弊,苗金亮就跟苗金兰讲,白家家务事最好别闹大,不然以后真的不好收场。林源这样的人背景让人看不透,最好是别招惹,真的闹得不可开交,影响到苗金兰在白家的地位,那就得不偿失了。
本来苗金亮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还是发生了意外。
苗金亮可不是个什么大度之人,对于敢冒犯苗家的人,都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但他同时也是个成熟的家主,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苗金兰碰到的事情,主要是涉及到白家,这应该由白崇仕来做主,他这个大舅哥,总不能伸手到人家白家吧?
考虑到这些,苗金亮还特意嘱咐苗金兰,先别着急准备报复,等等看,白贵文要是实在不像话了,再想办法。
今天冯晓宇带着林源找上门,苗金亮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直到苗老说起了这件事情,他才猛然记起来了。原来这个林源,就是在安邑让苗金兰吃瘪的那个人。
苗金亮事情特别多,当然不会事事都记得,要是早知道林源就是安邑调查过的那个人,他早就会升起警惕之心。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林源找上门来,看这架势,不给个说法,就不会善了。
“爸,金栋的事情,您知道不知道?”苗金亮想了一下,觉得这事没法隐瞒,还是问问家里,赶快解决事情吧。
“这个……金亮,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爸,您也别问太多了,告诉你吧,督察被人家一亮证件就给说走了,这些人咱们根本就得罪不起,我看林源这次是有备而来,有些事,还是老老实实处理吧。”
“哦,我知道一些,司马林找过我,说了要对付这个叫林源的人,结果金栋就自告奋勇去帮忙。”
“现在金栋在什么地方?”
“这,这……”
“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明白么?现在人家就在身边,苗氏汽车城说封就封,我随时都可能被带走,金栋的事情,越隐瞒越糟。到时候,不但金栋会为自己的罪过付出代价,咱们苗家也会因此万劫不复啊。”
苗老想了半天说道:“尽量,你等一下,我跟金栋他爸商量一下。”
放下电话,苗金亮十分诚恳说道:“林会长,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尽管对您没有任何用处,我还是金栋对你造成的伤害,表示深深的歉意。我爸正在查金栋的下落,我们一定会配合工作的。”
林源点点头,带着一点欣赏的目光看着苗金亮。不得不说,苗金亮是他见过的,所有有势力的家族最理智的一个家主。
“呵呵,配合工作就好,苗老板不必如此谦卑,法不及亲人嘛,既然是苗老在查,那咱们就等等。”
苗金亮忙不迭点头,看林源的茶水下去了一些,便亲自给林源斟上。
“林会长,金栋的罪过是不是很重?”
“呵呵,苗老板,我可不是执法人员,关于苗金栋的任何事情,你得问相关执法部门才行啊。”
苗金亮心裏一颤,尽管他不得不把苗金栋交出来,可那毕竟是他的堂弟,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啊。
“那个,林会长,我是这样想的,金栋对您造成的伤害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我们苗家会狠狠处罚金栋的,并且,愿意为您所受到的伤害奉上微薄的表示,只要您这个当事人能原谅金栋,这在法律框架上,是可以行得通的。”
冯晓宇一看苗金亮这个平常呼风唤雨式的人物居然这样低声下气,不觉心裏有种莫名的快|感。
“苗总,令弟所犯的罪过可不小啊。最低是故意伤害,有可能是蓄谋谋杀。这可是职能部门严厉打击的重点刑事案件。这种以要人命为目的的伤害案,已经不是跟当事人和解取得原谅就能够撤案的了。”
其实苗金亮也知道这些,他所说的取得谅解,就是示好林源,给苗金栋减轻点罪过,为今后的运作打下基础。最重要的,就是别牵连到苗家。
冯晓宇的话,让苗金亮尴尬万分。
在华夏,你可以犯很多很多的错误,但就是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因为得罪了这样的人,就等于是把所有可运作的路给堵死了,在华夏,犯多大错不重要,要是路子全堵上了,那可就非常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