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的指挥官听见这话,恼火地吼道:“什么怎么办?!镇子外面那么多人,你们居然连七个人都拦不住?!”
下属哭丧着脸,开始叫冤:“长官,并不是我们不想拦截啊!实在是镇子的外围太大了,而且还没有修建城墙和大门,我们只能每隔一段距离,配备一名骑兵进行巡逻。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我们最多只能聚集起三四个人,根本拦不住他们啊。”
听见这话,指挥官一时语顿。他稍后将手中的头盔重重扔在地上,指着远方的暮西镇,大声痛骂道:“这是哪个混蛋搞出来的镇子?!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居然在镇子外面,懒到连一堵城墙都不肯修!!!”
……
坎伯兰目送着七人骑马离去。
托德站在他身边,提醒道:“这已经是第三批了。”
老人忽然说起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称呼你为总团长?”
托德瞥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保持了沉默。
“我还听说,两个月前,教皇国的特使在主教的陪伴下,参观了暮西镇。”
托德将两只手拢入了袖子:“坎伯兰先生,您的消息真灵通。”
坎伯兰笑了起来:“细节这种东西,只要有心去收集,总会给你带来收获。就拿这小镇举例吧,平庸的指挥官进驻这裏,为了可笑的安全感,第一件事总会想着建起一圈城墙,或是用土石堵住街道、固守待援,却没想过这种做法,不仅挡住了敌人,但也困住了自己。”
“男爵大人……”
一个清冷的女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玛丽王后换上了一身并不合身的皮甲,将头发高高盘起,塞入了头盔。
老骑士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铠甲上‘银色皇冠’的徽章,对女子说道:“王后陛下,请别再称呼我男爵了。”
王后轻轻点头,平静地说道:“那么请您也别再称呼我为王后陛下了,我和王国已经再无关联。”
坎伯兰有些意外,随后笑了起来:“这样就对了!”
看着属下牵过马来,他走到玛丽身边,想搀扶后者上马。
未料女子却婉言谢绝了老人的好意,只见她双手扒住马鞍的边沿,一个翻身上了马背,牵起了缰绳。
坎伯兰挑了挑眉毛,朝着自己的马走去,上到马背之后,他朝着托德说道:“最多不过两小时,等我的好消息吧……总团长……”
……
“指挥官!指挥官!”
骑兵连队的长官在篝火旁转着圈子,看着急急忙忙跑来的下属,暴躁地问道:“又是七个?是不是又出来了七个混蛋?!”
“不不不,这次只有五个人!”
指挥官一愣:“五个人?”
骑兵属下咽了口唾沫:“而且坎伯兰和那位逃犯也在其中!”
听见这话,指挥官小跑了几步,一把抓住了骑兵的领口:“那两个人都在?!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他们经过时,有人看到了他们的脸!绝对不会错!”
指挥官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老混蛋,总算出现了!我们之前追击‘诱饵’的部队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看着手下们面面相觑,一片沉默。指挥官恼火的挥了挥手:“不等了!传我的命令,剩下的所有人,上马追击!”
骑兵属下有些犹豫:“大人,剩下来的人基本都是重骑兵……”
“什么?!”指挥官吃惊之后,细细思考了片刻,总算反应了过来。
为了追击前三批的那些‘诱饵’,他已将大部分的轻骑兵和弓骑兵派了出去,剩下的除了重骑兵,就是一些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负重骡兵。
“让重骑兵脱下铠甲,带上武器,轻装上阵!”
十分钟后,东方军团骑兵连队的剩余三十人,终于追上了坎伯兰一行五人。
指挥官远远的看见,这些逃跑者骑着马,进入了一处树林,他们中有人抱住胸口,痛苦的靠在马背上。
“那些人中有伤员!他们走不快,全军追上去!”
奔跑在森林的小道上,指挥官看着身边密不透风的树林和草丛,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有心命令部队停下,但前方的目标距离自己仅仅不足五十米,这个时候放弃实在让他无法甘心。
骑兵连队又驱马追赶了一段距离,地面上突然升起了数根绊马索。马匹嘶鸣声、骑兵惨叫声不断响起,跑在最前方的人纷纷被身下失去平衡的战马,重重摔落在地。
“有埋伏!有埋伏!”
看着前队的士兵中伏倒地,指挥官急急停住了马,心惊胆战的他刚想发出命令之时,轰隆一声,一根巨木砸落在了队伍的后方,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草丛中数不清的士兵站起了身,伸出战戟和鈎镰将骑兵从马上拉了下来,刀斧落下、鲜血四溅。没有穿戴任何护甲的重骑兵,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损失了大半。
连队指挥官举起手中的剑,刚想砍向一名靠近自己的士兵,却被旁侧的一只冷箭射落了马匹。
一双钢铁包裹的战靴停在了他的面前,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在他的头顶。
‘嗯……教会军队是怎么劝降来着?以天父的名义,放下你们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