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的期末考试比我早结束四天,她想要等我一起回家,我劝她先走。
她是打算买卧铺票的,说二十八个小时的硬座实在吃不消,骨头都要坐散架了。我还是打算买硬座,硬座票可以用学生证打对折,卧铺不打折,一来一去相差两百块钱呢。婉心也不和我客气,提前就回家了。
我的火车票是婉心帮我买好了的,考试结束以后,我去超市商场给老爹、美阿姨和陈诺买了些礼物,回寝室打包了行李就准备回家。
我没有带拉杆箱,大双肩包里是送给老爹的两瓶白酒、一条烟,送给美阿姨的一套化妆品,还有买给陈诺的一身新衣服。我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裏面是矿泉水和方便面,是我一路上的食物。
在学校门口等公交车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冷,鼻子一痒,突然就“阿嚏阿嚏”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靠!谁这么想我呀?”我小声嘀咕,这时,一辆黑色平治商务车忽然就靠边停在了我面前。后排车窗缓缓降下,我看到了叶思远的脸。
他坐在那里,只露出脑袋、脖子和肩膀,一点也看不出异样。但是我能想象他肩膀以下的身体,心裏就开始难受。
叶思远说:“陈桔,去哪儿?”
我说:“火车站。”
他说:“上车吧,我送你去。”
公交车站有很多同学都在等车,一个个都是大包小包的,这么一辆大奔里的帅哥对我发出上车邀请,那些同学都忍不住打量了我一下。看到我的脸后,他们脸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想了想,知道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一定是挤得不像话,干啥要和自己过不去呢?于是我开了后车门,背着大包就上了车。
我坐在叶思远身边,他身上系着安全带,我知道,是为了防止他倒下来。
他英俊得要死,穿着烟灰色的呢大衣,清清爽爽的黑发下,那双眼睛看得我发慌。
他的袖子没有塞在口袋里,而是空瘪瘪地挂在身体两侧,搭在座椅上,估计是要回家了吧,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我看看他,说:“谢了啊。”
他摇摇头,说:“没事,也是顺路。”
我问他:“你回家啊?”
“嗯。”
“你家哪儿的啊?”
“D市。”
“哦,本省的啊,那挺近,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是,你呢?家哪儿的?我看你行李也不多,挺近的吧?”
“NO,我是K省P市的,小地方,听说过没?”
“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