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能让我睡觉的歌。”
“好。”他笑起来,说,“听了歌就要乖乖睡觉,知道吗?”
“嗯。”
他真的唱起来,却是一首旋律优美的粤语歌,我听不太懂歌词。
叶思远的嗓音真好听,夜深人静时听着他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温婉歌声,我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一首歌唱完,我依稀只听懂了一句歌词:
……
若你肯,再拥抱紧一点
我愿意用我十年
去换我共你十天
……
我感觉睡意来袭,模糊中,我问叶思远:“这是什么歌?”
“《讲你知》。”他用粤语回答我。
“说我听得懂的话。”
“张学友的,《讲你知》。”他翻译成了普通话。
“嗯……叶思远,你又欺负我,又对我说鸟语了。”
“小桔,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他低沉又温润的声音,就像一首婉转的催眠曲,环绕在我身边,嗅着叶思远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着他的体温,还有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二早上,叶思远给我推来了白粥,又把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嘱咐我自己喝粥吃药,等他回来了就帮我擦身抹药膏。我知道他早上有课,心裏烦躁不想多说,挥挥手就叫他可以走了。
没想到,过了一个小时,他竟然回来了,走到我床边俯身看我,轻声问:“小桔,你有没有好一点?我帮你测个体温吧?”
我撑开眼皮看他,问:“你早上不是有课吗?”
“我请假了。”他在我床边坐下来,笑着说,“我也帮你请假了,昨天医生开的请假条,我带去给王佳芬了。”
“你能请假吗?”
“能的,我和老师说,我家人生病了。”
我有些感动,因为叶思远说我是他的家人。
叶思远一边伸脚夹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盒子,一边说:“王佳芬很担心你,想来看看你,我没答应,告诉她你这是传染病,不方便探视。”
“嗯,是别来的好,被她看见我这副样子,晚上都会做噩梦。”
“怎么会。”他笑笑,脚趾夹出体温计,低头想了想,又把它塞回去,咬着盒子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会儿后他回到我身边,弯下腰把嘴裏咬着的盒子递给我,说:“体温计我帮你洗过了,你放心,咬着的那头……我没碰到,你赶紧测一下,测完了我帮你擦身抹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