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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发走一对儿小情侣太简单了。
等两个年轻人拖着箱子拿着钱快快乐乐的离开后,高扬对着女主人摆了下头,低声道:“进去收拾一下,要快。”
女主人呆呆的看了高扬一下,然后她走了进去,开始收拾凌乱的床,高扬看了看雅列宾,发现雅列宾脸上的神色很复杂。
高扬走进了屋子,对着正在铺床的女主人道:“不用整理了,拿走,将这些统统拿走,没叫你请不要进来,谢谢。”
把床单被子什么的一卷,让女主人拿走,高扬过去搀住了雅列宾,扶着他进屋坐在了一张小沙发上。
请雅列宾坐下后,高扬走到门口,在约瑟夫耳边低声细语说了几句话,然后他随手关上了房门。
雅列宾指了指那张没有了床单的老木床,低声道:“那是我睡过的。”
床是木头做的,木架都很粗大,看起来有些蠢笨的样子,但质量是真的好,好几十年过去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雅列宾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他低声道:“这张沙发不是我的,但是这张桌子是我用过的,我上学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张桌子,就摆在这里,我的椅子哪儿去了……”
雅列宾扶住了桌子,弯下腰来,拉出抽屉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扶着桌子,看着窗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后,雅列宾转过了身来,去拉开了衣柜的门,朝空空的柜子里看了一眼后,微笑道:“这张柜子,也是我曾经用过的,但我那时候房间里可没有电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电视呢。”
说完后,雅列宾慢慢的走回了沙发旁边,扶着沙发慢慢坐了下去,随即他低声道:“不太一样了,但是又有一样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奇妙啊。”
高扬低声道:“老师,您要不要,是不是需要打听一下亲人的消息呢……”
雅列宾摇了摇头,道:“我和他们不一样,家人的消息一直有给我送的,我有一个妹妹,她在结婚后第二年的冬天里得了感冒,发展成了肺炎,然后就去世了,我的父亲死于1974年,脑中风,我的母亲死于1976年,她是心脏病,我父亲和母亲都是格鲁吉亚人,和斯大林是一个地方的,我不知道在格鲁吉亚有什么亲人,有也没什么意义,我父亲都没回去过,而在这里,当年那些邻居们应该都去世了吧,当然,我也没怎么记住他们。”
雅列宾叹了口气,无力的摆了下手,低声道:“他们的葬礼我都没参加,我想,他们在去世之前应该会很想知道我是否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