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内,蔷薇靠在榻上哭得双眼红肿。倚红小心的用毛巾敷她的眼睛,低声哄道:“郡主,少爷是出使陈国,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你让少爷如何带你离开安国?”
“永夜哥哥,让我嫁给太子,还不如让我死!你……就这么狠心要去娶陈国公主?!我,我要去陈国杀了她!”
永夜背负着双手站在榻前睥睨着她:“好啊,何必千里迢迢到陈国去?等我娶了她回来,你是堂堂太子妃,让她站就站,让她跪就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还敢答半个不字?你打不过她也没关系,她难道还敢还手?这比杀了她还好玩吧?”
蔷薇呆住,手抓扭着薄丝被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后又哭:“我不管,我不要你娶别的女人!”
“要不,你回京都求皇上去?我就在这定州城里等圣旨,懒得再奔波千里。”永夜坐下倒了杯茶悠然地喝,突然觉得肚饿,便吩咐了声,“倚红,把饭菜端进来。”
怎么可能?!蔷薇被永夜几句话戳破了梦想,心知此生不仅嫁永夜无望没准儿真的要嫁给太子,又哭了起来。过得片刻,见永夜还在悠然的喝茶,连哄她的意思都没有,一颗心似酸非酸,似苦非苦,既失望又难过。这时,见月魄换了身干净的袍子进来,一腔怒火就发泄在他身上,一跃而起挥拳就打:“叫你欺负永夜哥哥!”
“你打我一下,她身上的蛊毒就发作一次,我痛半分,她会痛十分!”
蔷薇的拳头在快挨着月魄鼻尖时猛的收了回来,她吃惊的看着永夜。当年在宫里第一次见到永夜时,肤色虽苍白,还莹润有光。现在的永夜脸色黯淡,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灰败之气。想起那日在莞玉院中瞧到永夜有气无力躺在椅子上的模样,蔷薇只觉得心似针扎一般。
原来,永夜还身中巨毒,所以才带着这个祸害要逼他交解药。她心裏的难受转而又变成了对永夜的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永夜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他说解药在他老家藏着,我又不放心,只好带了他去陈国,等陈王寿宴一完,就押了他去取解药。”永夜说的很平常,蔷薇听了越发难过,眼圈又红了。
见倚红提了食盒摆好饭菜。永夜展颜笑道:“先吃饭吧!倚红,你也坐下一起。”
四个人都饿了,月魄尤其吃得很香,永夜瞧在眼里,知道这些日子他没少受苦,也没吃好,伸筷挟了只鸡腿送他碗里。
蔷薇眼一瞪,月魄瞧见咬着鸡腿笑道:“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不定对我一好,我便想起解药的配方,用不着奔波千里去取了呢。”
第二只鸡腿马上送进他碗里,蔷薇甜甜一笑:“月哥哥,你多吃点,你外伤未好,得补补。”
月魄嗯了声,埋头大吃。
永夜与倚红也迅速埋下头,把笑意硬生生憋了回去。
蔷薇眼睛还有刚才哭过的痕迹,露出甜美的笑容,不住把好吃的往月魄碗里送。她身上还穿着硬拽着永夜在绸缎庄买的那件柔红色裙衫。永夜有些内疚,挟了菜送到蔷薇碗里,哄道:“蔷薇今天在马车上躺了一天,累坏了吧?多吃点,晚上早睡。我带你出安国。”
蔷薇盯着菜呆了呆,突然放下筷子埋着头哭了起来。
永夜不知道她又怎么了,连连给倚红使眼色。倚红轻拍了拍蔷薇的肩说道:“郡主,这是驿站,若是给别人知道传到太子府中,我家少爷麻烦就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