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出来的,也许就是真相。但是,这只是陈羲推测的一部分。国师杀关烈一族,是为了得到关家的召唤之力。杀子桑小朵一族,是为了得到子桑家的星辰之力。可是这些,和满天宗无尽深渊里的那些渊兽看起来没有直接关系。这还联系不到为什么国师会纵容平江王林器乘动用鸦的力量去干扰神木大阵,因为灭这两个家族,似乎只是国师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陈羲回忆道:“子桑小朵推演出家族出事之后不久,她的父亲给她留了一封信。虽然不是很长,但足以说明子桑离乱不是受伤之后立刻就去世了。关烈的父亲关胜己,临死之前在他的酒葫芦上刻下了关烈的名字,说明关胜己也不是受伤之后立刻就死去的。”陈羲分析道:“他们没有立刻死去,也许正是因为国师需要他们慢一点死,这样国师才能最完整的吸收他们的力量。想想看,当初国师吸了满天宗开创者厉兰封的修为之力,那个时候厉兰封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柳洗尘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她本以为国师杀关家杀子桑家是为了帮平江王林器乘。这本就已经是一件足够阴冷无情的事,可是听完陈羲的分析之后她才明白,国师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阴冷无情无数倍。“国师为什么要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她问。“急于?”陈羲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似乎隐隐之间被柳洗尘的提醒而抓住了什么。“是啊为什么他在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阴狠,偏偏在这个时候如此残忍?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威胁到他的事,以至于他急着提升自己的实力?”陈羲问,可是没人能给他回答。柳洗尘握紧了陈羲的手:“你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咱们暂时是安全的。你这些日子一直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又接连几次大战。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明天再想也不迟。”“明天,也许就真的迟了。”陈羲道:“必须尽快想明白,为什么国师会纵容平江王去破坏满天宗的护宗大阵,这样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他说到这的时候,表情忽然变了:“是了我竟是这么愚笨,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他纵容平江王去破坏满天宗的神木大阵,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想得到渊兽的力量。”“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威胁,他觉得如果不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他会死如国师那样的人,只有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才会做出那么不符合常理的事。”“他做国师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几百年。几百年来,如果他想得到关家和子桑家的力量,他早就可以动手了。几百年来,他始终没有任何举动,是因为没有人威胁到他。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大楚之内无人可敌的境界。”柳洗尘皱眉:“既然他已经大楚之内无人可敌,那还有谁能威胁到他?天下人都知道,修为最强的人正是大楚圣皇。而现在圣皇被冰封,谁还能威胁到国师?从记载上来看,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修行者能冲破洞藏境的桎梏,我猜测国师早就已经到了洞藏境巅峰。难不成,他是找到了晋入满界境的办法?而且只有晋入满界境,他才觉得安全?”柳洗尘的话本来只是顺着陈羲的思路去说的,但是在这一刻却给了陈羲很大的提醒。陈羲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一个人。半神!陈羲想到了自己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在那个陨星里的半神。当时大楚圣皇以为那陨星只是一个意外,所以化形千里以超绝的修为之力托住了那颗陨星。但是却被陨星里的半神算计,白色的棋子钻进了圣皇体内,吸收了圣皇的修为。这些年来国师一直为了救圣皇而努力,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圣皇的伤势现在最合理的推测就是,国师发现了圣皇不是病了,而是被一个绝对的强者打伤且吸收了其生元。陈羲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也许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国师发现了半神这样逆天的存在,所以他恐惧了。按照正常思维,国师会想,那个打伤了圣皇且一点点吸收圣皇生元的人,为什么选择圣皇下手?因为圣皇是大楚第一强者,最起码是明面上的大楚第一强者。等到圣皇死了之后,那个人会不会对国师出手?国师在害怕。他怕变成第二个圣皇,所以国师疯了。他利用圣皇子之间为了争夺圣皇之位的矛盾,突然出手灭了几个超级家族。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灭族的罪名推给平江王。就算是他动手的,但是人们更恨的是平江王。提到国师的时候,虽然会怨恨国师的凶狠,但大家还是会忍不住想,国师这样做毕竟还是为了大楚好大的阴谋。国师做的一切,其实和大楚的国运没有一点关系!陈羲使劲揉了揉额头,推想到的这些事太伤脑筋了。而且每一件事,都那么的震撼人心。国师为了抵御那个未知的威胁者,不惜灭掉几个家族,更不惜将无尽深渊打开。他知道那些渊兽很强大,但是没有一个渊兽能强的过他。就好像当年厉兰封虽然没有办法彻底封住无尽深渊,但无尽深渊里没有一头渊兽可以击败厉兰封一样。所以,国师才不会去管什么普通人的生死,他就是要把渊兽放出来!这是一个庞大的阴谋。也许国师是为了自保,也许是为了别的。自古以来,没有人能进入满界境。但是大楚圣皇受伤了,而且已经距离死亡不远。毫无疑问的是,大楚圣皇一定是洞藏境巅峰的高手。能轻易击败他的人,在国师的推测中必然是满界境。所以这让国师害怕,但同时也让国师看到了希望。他会想,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人能达到满界境!所以,他开始疯狂。“他打开无尽深渊,就不怕人类灭亡?”柳洗尘担忧道。陈羲摇了摇头:“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只要他自己活着,哪怕天下人都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之所以纵容平江王打开无尽深渊,只怕还有一个别的缘故因为渊兽的数量,是远比修行者要庞大的,甚至远比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的多。”“国师一定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对于他来说,渊兽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他可以无休止的去吸收渊兽的力量。”陈羲低声道:“他想冲击满界境。”这个诱惑,只要是修行者,只怕都难以抵挡吧。陈羲再次揉了揉额头,他的眉毛皱的很深。他推想到了这些,可是却无能为力。就算把国师的秘密通告天下,甚至全天下人都相信了,可是谁能阻止国师?没有人,因为现在的国师,只怕在人类之中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对手了。陈羲忽然觉得很无力。他无法阻止国师去打开无尽深渊,他的父母还在满天宗,丁眉还在满天宗。看到他有些痛苦的表情,柳洗尘的心里一阵阵发疼。她靠近陈羲,搂着陈羲的肩膀:“这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不要去想那么多了。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去阻挡,无愧于心就够了,不是吗?你这样逼着自己,我真的很心疼。”陈羲抬起头,两个人近在咫尺。她呼吸中的清香,钻进了陈羲的鼻子里。“看着我,看着我。”柳洗尘看到了陈羲眼睛里的泪水,陈羲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轻易落泪?能让他这样的痛苦,可见陈羲心里藏着多少苦闷。是啊,他的父母还在满天宗里和那些无尽深渊中的渊兽厮杀,日日凶险。作为儿子,陈羲却什么都帮不上。这种苦楚,想想就让人心里发疼。“你还有我。”柳洗尘捧着陈羲的脸,凑过去在陈羲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这只是一种自然流露,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主动的亲吻一个男人。所以在她亲了一口之后,脸立刻就红了。她想扭头,陈羲却抱住了她,然后狠狠的吻在她的唇瓣上。陈羲有些粗野的撬开了她的红唇,然后笨拙的把舌头顶入她的小嘴里,然后寻找着那条满是芳津的香舌。柳洗尘有些发傻,张开手,不知所措的任由陈羲在自己的嘴里索取着。或是到了动情处,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始回应,从最初的生涩,到忘我的缠绵。他和她相拥着,这一吻如此的漫长。漫长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窒息起来。火在燃烧,越烧越烈。陈羲的胸膛紧紧的贴着柳洗尘的胸脯,那种柔软的触觉令人癫狂。他将柳洗尘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高坡后面。这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小草就好像一席温床。他把柳洗尘放下,然后继续疯狂的亲吻。他的唇,在她的耳垂上吮吸,划过她光洁的脖子,然后一点点的拱开她胸前的衣衫。柳洗尘仰躺在在草地上,呼吸很急促,这种感觉让她瞬间失去了力气。她是个强者,但是在陈羲如此火热的攻势面前,她毫无还手之力。她逐渐沉沦。陈羲笨手笨脚的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然后把脸埋了进去风从草地上擦过,小草的叶子整整齐齐的朝着一边飘摆。可是为什么有那么一片草地,小草都委屈的蜷缩起来?风声很轻。所以,当那一声带着些痛苦又带着些甜蜜的呻吟响起的时候,连风都羞涩了。那声音,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