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穷酸样你也好意思出门?”唐宁盯着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一脸鄙夷的说道。我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的是昨天随手洗了洗,晾在衣架上的衣服,看起来确实脏兮兮的,就像个乞丐。这时我才发现,他们两居然都穿的十分的周正。两人从头到脚的衣物都是新的,看来已经去采购回来了。“拿去吧。就你现在这样,我还真不敢和你一起出门。”唐宁对着我啧了两声,从身后取出了一个袋子。我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和一条灰色的棉布短裙,看来他们在打扮自己的时候还没忘记我。“虽然不是我的审美,但还是将就着穿穿吧。”我拿起衣服打量了一下,发现标牌上的价格也不便宜,便努了努嘴说道:“败家男人……”唐宁听了,跳起来作势就想打我,我奸笑了一声,抓着袋子头一不回的跑进了房间。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们三人出了酒店门,走在去买手机的路上。好在我的钱包没丢,昨天睡觉之前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清理干净擦干,所以身份证,银行卡这些东西都还是好的。上海的繁忙,从地铁里就可见一斑。地下通道里行色匆匆的人们,走路的速度奇快,用竞走来说一点都不过分。也曾听闻上海的生活节奏很快,生活压力很大,但是看到无数过客一脸急切的表情,脚下飞快的步伐,心里还是挺感叹的。人活着真的都不容易,尤其是在生活节奏和竞争都这么厉害的地方,很多正在为了生存拼搏的人,也许连静静坐下来喝一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坐在地铁上,我一直嚷嚷到一会儿一定要让我买单,坚决要送他们一个手机当礼物。“怎么,我两陪着你出生入死这么久,价值就是一个手机?你买个手机就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唐宁偏过头,一脸的鄙视,黝黑的眼珠里掩不住其揶揄的笑意,我伸手掐了他一下,说道:“给你买你就知足了吧,不给你买让你白跑一趟你还不是得认了,人都是我的了你还装个什么矜持清高。”靳勒在旁边笑着,看着我们打闹,没有说话。我总感觉他的眉毛间有挥不去的忧郁,便看着他说道:“靳勒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不要一个人担着,我们三个现在这关系,还有什么是不能帮对方的吗?”我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靳勒看着我愣了一下,裂开嘴角笑着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些问题想不通而已,也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被证实,感觉说出来也不太好。”“什么猜测啊,说来听听?”听了他的话,我更加的好奇,靳勒是个非常稳重的人,事情如果不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一般他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猜测和对事情的判断。事实上从我们去了蓬莱仙岛之后,靳勒就和之前有些不同,他说话的时间变得少了,情绪也有些郁结和低落。但是仔细一看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只是看起来像是心里藏着事情。想到这里,我更加好奇,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到和在思考一些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和表现。我见他没说话,便看着他继续说道:“什么推测,你说来我们三个一起分析下吧,你这样不说,反而是让人担心,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管怎么说,除了亲人,我们三个毕竟都算是对方最亲近可靠的存在了吧。”听完我的话,靳勒的脸色突然之间变了,他脸上有些苦涩的笑容瞬间不见,变得严肃又落寞,让我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不过那也只是一秒钟,随即他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只是那笑,看着怎么都有点似是而非的模样。“我有一个朋友,我非常的信任他,是我特别特别铁的一个哥们,”靳勒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他是一个非常坦诚,诚实,正直,值得相信和依靠的人,但是某一天,我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才发现原来我的认知,和对他的相信都是错的。”说到这里,靳勒看着我们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嘲讽的,愤怒的,甚至有点轻蔑的情绪。“但是我始终都没有办法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背叛了我。我也曾想过,他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我也不愿意相信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如果是这样,受伤和难受的,都不会是我一个人。我非常珍惜和爱护的人,也会同样受伤,所以我现在非常矛盾和难过,不知道是该去找到那个朋友问清楚,还是该装傻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若无其事的和他相处。”靳勒的表情冷静的有些可怕,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接些什么,旁边的唐宁原本握着我的手的手指也变得僵硬,他整个人绷直了身体,像是非常的紧张。靳勒说这番话的事情一直看着我和唐宁,所以我能直观的感受到他的情绪。他的话语低沉,语调里的失望和难过完全掩盖不住,那眼睛里的愤怒和受伤,让我也禁不住感同身受。“我只是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交代,能让我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他的行为和做法会不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等了很久,可是依旧不见他来对我坦白。而我已经拿到确切的证据了,知道他一直在瞒着我做一些事情。”说完这些话,靳勒转过了头,他不再看我们,只是看着身后玻璃窗外面的一片漆黑。我被他的话震惊的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他的语言和表情都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我和唐宁也沉默了,唐宁的手指僵直在我的指尖,他身体的温度有些冷,想来也是和我一样感同身受,体会到了靳勒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