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心中一沉,偷偷看了程芸一眼,却见程芸也是脸色阴沉,虽然不知道萧飞和赵奎说什么,但是这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而此时牵扯到父亲,难道父亲他会有什么事情不成,程芸心往下沉去,神情有些紧张,紧咬着嘴唇,望着萧飞。
心裏叹息了一声,萧飞在心裏打了个转,看来是不能隐瞒下去了,这事情还要芸姐积极配合呢,深深的吸了口气,朝程芸沉声道:“芸姐,我有件事情和你说,不过你要克制自己,不要激动,一下咱们还有事情要说,懂吗。”
“大胆,是不是父亲他,他身体不行了,你不要瞒着我,我能承受得了的,你说就是了。”程芸声音开始发颤,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心裏已经沉入谷底,即便是萧飞不说,但是看萧飞满脸沉重,也能猜测得到,绝对不会是好事。
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吐了口气,萧飞咬了咬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脸色阴沉的低声道:“芸姐,实话告诉你吧,程叔还有一年零九个月的寿限,前两天我见过程叔了,一见面就觉得不对劲,所以今天才把赵大哥请来的,芸姐——”
没等萧飞把话说完,程芸便愣住了,然后‘哇’的一声哭将出来,一年零九个月还有这么点时间的寿限呀,也就是说自己将要失去父亲了,这忽然而来的噩耗,程芸深信不疑,因为是萧飞说的,此时哪里还能忍得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亏得萧飞眼疾手快,将程芸抱在怀里,看着程芸扑在自己怀里哭得昏天昏地的,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齐巧玲和秀儿没有吃醋,没有因为萧飞揽着程芸而心裏不舒服,都这时候了,对于程芸的遭遇,她们心裏有太多的同情,父亲可能是程芸最亲的人了,没有母亲的程芸,别人无法想象父亲在程芸心中的地位,难以想象此时程芸的心情。
听闻到这个噩耗,一向坚强彪悍的程芸,第一次露出她的软弱,扑在萧飞怀里,哭的不知所以然,只有在萧飞怀里,程芸才可能感觉到还有那么一丝温暖,此时的她,已经想不到别的事情。
看着怀里的芸姐,萧飞眼角眼泛起一丝泪光,心裏觉得很痛,但是能怎么去安慰呢,只能默默地为程芸擦去眼泪,用力的将程芸揽在怀里,让自己的胸膛为程芸有一个避风港,哭吧,哭出来好受点,萧飞知道程叔在芸姐心裏的分量。
不知道哭了多久,程芸依旧还是哭个不停,一旁的赵奎有些忍耐不住,轻轻咳嗽了一下:“兄弟,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当可以一试,又不是已经没有一点希望。”
萧飞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程芸的背,柔声道:“芸姐,先不要哭了,其实刚才赵大哥倒是给出了一个主意,或许有办法帮程叔续命。”
程芸听到有办法,哭泣的声音变小了,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萧飞,心裏却依旧混沌一片,眼光迷离的看着萧飞道:“大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被怎么做,我不知道,爸爸是不是还能真的续命,你们不用安慰我。”
萧飞重重的点了点头,程芸才微微放心了一点,但是却没有说话,反而将头埋进萧飞怀里,使劲的搂着萧飞的腰,轻轻抽泣着:“大胆,我现在心乱的很,一切都是你拿主意吧,我都听你的,不管做到什么样,我都不会怪你的。”
此时此刻,程芸心裏是真的乱了,是因为关系到自己最亲最近的人,程芸更不敢拿主意,一旦错了,可是要耽误了父亲的性命的,而她最相信的人却是萧飞,在她心裏,萧飞比弟弟程东都重要,只要萧飞去做,她才能安心下来。
心中谈偕老医生,萧飞一阵苦笑,真没想到一向坚强的芸姐,也有彷徨失措的时候,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得个商量的人了,索性就自己拿主意,轻轻拍着程芸的后背,尽量让程芸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扭头望着赵奎道:“赵大哥,那你就说怎么办吧。”
“建城隍庙,”赵奎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话,神色凝重:“如今城隍爷没有安身之所,常自抱怨,但是又没办法自行修建,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呀,只要建起城隍庙,蟾光也就要承这个情,到时候我们就能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