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支书的态度很坚决,那边开发商服软了,说真的,就算是六十万也是够便宜的,显然在电话里给支书说了一番好话,便见的支书眉开眼笑,对这电话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就见到从墙壁里穿出几个人,可是墙壁里怎么能走人呢,支书很是迷糊的想着,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更忘记了正在打电话,任凭对方在那边‘喂,喂’的。
但是片刻之后,支书看到一个他很熟悉的人,最后进来的可不是他已经过世了几年的爸爸吗,登时一下子呆住了,眼看着他父亲给为首的一个人搬凳子倒茶水,然后支书忽然反应过来,这些都不是人,而是鬼,一想到鬼,支书头皮发炸,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然后就一片子坐在椅子上,双腿整个软了,虽然从心裏拼命地想跑,但是双腿实在不给力,只是打着哆嗦,就是一步也挪不动,嘴裏在想喊都喊不出来了,只是赫赫作响。
正当支书吓得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就听见里屋里传出一声惊叫:“鬼呀,老头子,有鬼呀。”
然后屋门就被撞开了,一个肥胖的女人冲了进来,嘴裏鬼哭狼嚎的叫喊着,好不容易冲到支书身边,还没等说话,就看到自己的公公正黑着脸站在一旁,旁边还有几个人,为首的却是一个穿着长衫的青年,拿着把纸扇轻轻地摇着。
“鬼呀,救命啊。”肥胖的女人再一次爆发出一声惊叫,这一声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将一屋子鬼都镇住了,张博彦都再也无法保持从容,好惊人的高音,简直就是摄魂魔音吗,真难以想象人在急处的时候,竟然能爆发出这样惊人的声音。
“闭嘴,秀娥呀,瞧你这点出息,真是给我们老韩家丢人呀,小升子,快叫你媳妇儿闭嘴,要是惊扰了土地大人,你们可吃罪不起。”一旁支书的父亲实在是忍受不了儿媳妇儿的声音,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儿媳妇儿有这么大潜力呢。
直到此时,那支书才反应过来,双腿一软,跪倒在媳妇儿身边,朝父亲兜头就拜,颤抖着声音道:“爹,你咋回来了,我,我逢年过节的时候可烧了不少东西给您呐,生前我也孝顺您,您可千万别祸害咱家里人呀,我求您了。”
支书不停地磕着头,一旁支书媳妇儿也跟着磕头不已,真是吓死人了,嘴裏嘟嘟囔囔的求着情,希望已经过世的父亲和一众好鬼不要害家里人,夫妇俩都快抖成塞子了,一张脸吓得惨白惨白的,看上去便这些鬼更可怕。
电话那边终于没有了声音,刚才的鬼哭狼嚎都已经听见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在一座高级的宾馆裏面,一间上好的套房中,一个大肚子的中年人,手中的电话一下子滑落在地,却丝毫不觉,听着支书惨烈的惊叫声,可不似作伪的,这一刻,中年人的心脏跳得快了不少,一张胖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脑海中乱作一团。
不去说那开发商怎么样,但是支书两口子却是吓掉了魂,只盼着眼前的父亲能领着这些鬼赶快离开,最好这就是个梦,但是却知道这不是个梦,因为脑袋磕在地上真的好痛,甚至已经磕出了血,但是希望破灭,父亲没有动,那些鬼也没有动。
“韩复升,我来问你,你可是要将村头小学的校园减价卖给开发商去开发商品楼,可有此事?”冷冷的看着支书夫妇两人不停地磕头,活像一出闹剧,张博彦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不由得低喝一声,声音不高,却是震耳欲聋。
“啊,”韩复升登时一呆,没料到这位土地爷竟然问起此事,但是此刻已经吓破胆的他,却哪里敢隐瞒什么,赶忙一边磕头一边哭丧着脸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张博彦冷然一笑,朝身边的一个鬼一使眼色,便听那鬼大喝一声:“大胆,为一己之私,贱卖村中土地,你可知你已经闯了大祸了,要是在哪里盖商品房,还不死人无数,而且破了村子的风水,到时候整个村子就大祸临头,不知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