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深深地吸了口气,自己是一直左转再左转,理论上应该是在转圈,毕竟这些房舍都是一样的,自己这样左转,应该到最后,就会是一个圆圈,因为每次走的步数都一样,都是八十步,这样算来,一条胡同八十步,距离一样,自己走过去,那就是一个圆圈,如果自己现在在左转,那就会回到一开始走过的那条胡同了,应该是这样的吧。
径自朝左边转去,十步一做标记,不过几十步,终于走到胡同中间的转弯处,那颗大槐树下,萧飞放眼望去,一望之下却是不由得一呆,怎么可能,这条胡同里根本就没有标记,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自己埋得黄裱纸。
脑子里乱作一团,怎么会这样,自己一直在雄心的思量着,也没有走错一步,的确是一直在左转,可是为什么还会转错了呢,这不应该呀,怎么会这样,萧飞想不出来,转而向另一边跑去,却不忘一边跑一边做下标记,等到另一边,双眼望去,却发现依然是干干净净的,这一刻,萧飞心沉了下去。
呆呆的站了半晌,才长长的吸了口气,转身朝回走去,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回到起点,所见到的和现在见到的不同,小心的告诫着自己,右转再右转,沿着自己所做下的标记,一直走到自己一出现时的胡同里,心中紧张的朝转弯处走去,越离大槐树越近,心中就跳得越快,就不担心自己所会看到的,一眼看去,胡同里没有变化,地上没有埋黄裱纸,两边胡同都是干干净净的,脑海中炸响,不知所以的呆立在那里,心中一惊乱作一团麻。
良久,萧飞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不通为什么,只能归类到这裏绝对是一个迷宫,一个走不出去的迷宫,就像马天师那样的道行,也不能自行走出去,只是出了迷宫,还会不会有别的东西呢,萧飞不确定,但是想到张云霞被撕掉半截的衣服,萧飞嘴中泛起一丝苦涩。
既然是迷宫,而且还是会变化的迷宫,萧飞也不想做徒劳之功,眼光落在一处大门上,这些放射裏面会有些什么呢,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双眼盯着那两扇朱红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血,鲜红的血,可不正是这种颜色吗,那对门环上,椒图哪一张狰狞的脸,却不时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裏面究竟会有什么?
深深地吸了口气,萧飞咬了咬牙,猛地探手一推,两扇朱红的大门猛地被推开了,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像是多少年都不曾打开过一样,在寂静中很响亮,萧飞没敢大意,手中的天雷球握紧,随时准备丢出去,但是并没有东西冲出来,院子里乌黑一片,和胡同里的光亮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漆黑的没有丝光线,根本看不到院子的情况。
这样的环境,让萧飞心裏打怵,一时间并没有敢踏足进去,黑暗中会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萧飞生怕万一会有鬼物,可是自己就只有一个天雷球,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样的黑暗根本是想象不到的,院子内外根本就是两重天,一边是让人心悸的明亮,一边是能让人感到恐惧的黑暗,哪一种也不是萧飞所喜欢的。
望着这一张黑洞洞的巨口,萧飞心中有一种恐惧在蔓延,半晌,才深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紧了紧腰间的红绳,一步踏出,这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色立刻大变,一下子陷身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双眼一时无法适应,什么都看不到了,回过头去,也看不到一丝光亮,一步之差,已经是两个世界,黑暗中,萧飞心猛地收紧,几乎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下意识的见将天雷球握在胸口,准备应付谁是可能发生的意外,事情果然是在延续最糟糕的可能,黑暗之中,几声恶鬼的厉啸,隐约间扑向萧飞。
虽然听到啸声,但是双眼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从何而来,什么样的恶鬼,萧飞无从猜测,未知的一切,让萧飞感到惊惧,心脏猛地加快跳动,没等想到办法,左臂忽然一痛,感觉被什么抓了一把,虽然是看不到伤口,但是感觉好像是一块皮肉被撕了下去,鲜血流下,钻心的痛楚让萧飞忍不住一哆嗦,猛地一拳朝左边砸去,但是却空空如也,这一拳落空了。
拳头还没有收回,感觉腰间又是一痛,一块血肉被撕去,萧飞闷哼一声,不敢迟疑,单手抓住红绳,便往外退去,还不及退出去,胸口又被抓了一把,留下血粼粼的伤痕,强忍着疼痛,萧飞退了出来,一步踏出,世界又变得光亮,门外景色依旧。
萧飞将后背滴在墙上,双眼盯着那个巨口一般的大门,幸好,并没有什么追过来,沉默了半晌,才敢低头去检查伤口,左臂和腰间果然是被撕去一块皮肉,和胸口那三道血淋淋的伤口,一起不住的流着血,看的萧飞摇头不已。
可是这样一直流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进行救治,自己只是流血就会给流死,萧飞可还没有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可是,怎么救治呢,这个地方,自己都不能借助灵气,等于根本就是个废物,看了看手中的天雷球,萧飞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这是自己唯一的一点希望了,天雷球自己可以散去,从新化作灵气,也可以让自己施展几道法术,但是那样一来,灵气不足,自己也很难施展多么有威力的法术,自己反而失去了赖以报名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