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低沉,声音也并不高,但是落在萧飞耳中,却是如漫天的炸雷,更是让人神魂震荡,有醍醐灌顶之效,即便是在六道轮盘的护持下,萧飞也还是不由得身子一哆嗦,面露惊惧的望着宋帝王,终究是没有跪倒在地,体内天巫神鉴的神文将涌进来的神音磨灭,天巫一族更是不会对人卑躬屈膝,迟疑了一下,萧飞吐了口气,苦笑道:“回宋帝王的话,小子只知道是因为小子微惊允许便擅自送魂灵投胎转世,其余不知。”
这也是萧飞耍了次滑头,牛头马面说出来的理由,宋帝王对此很重视,其实不过是杀一儆百之意,但是却在地藏殿将自己招来,那就绝不会是为了这等小事,背后只怕是有深意,虽然萧飞一时间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何事,但是那绝对不是这般简单的。
萧飞想得明白,自然不会因为宋帝王一问,便吓的不知所以,把自己招来,如宋帝王大殿亲自相见,那是一定会有事情交代自己,此时宋帝王不说,萧飞又怎么会自己松劲,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番话,位的就是听听宋帝王怎么说。
“大胆,不知,你真的不知道吗,未经允许,擅自送魂灵往生,此其罪一,为一己之恨擅自杀生,至茅山三弟子惨死,此其罪二,张秀儿阴期已至,擅自阻挠,此其罪三,父亲生病,却不在床前尽孝,此其罪四,为人优柔寡断,恋其女色,此其罪五,难道非要我将你的罪行一一说清才肯罢休,至我这裏竟然还妄图避重就轻,好大的胆子呀。”宋帝王猛地双眼一睁,大声呵斥道。
如此罗列罪名,让萧飞不由得一呆,脸色却是大变,罪一自己也就认了,反正瞒不住,其罪二却没想到竟然也已经查知,至于罪三,萧飞心中一阵默然,就算是知道是罪过,那也要去做,但是罪四,萧飞心中无知,难道父亲病了不成,而其罪五,萧飞却是只有苦笑,这他妈的都成了罪名,罪人难呀,做个男人更难。
只是无心辩解,既然宋帝王都说了,那自己还争辩个什么劲儿,苦叹了一声:“小子惶恐的很,既然是如此罪孽,那还有话好说。”
“你可是不服,哼,这样也罢,我便让你自己看个清楚。”话音落下,宋帝王亲手一招,便有一面神镜飞来,虚空显化,重重的落在萧飞面前,让萧飞不由得一愣,还不等想明白,却听宋帝王又是一声冷哼:“这是我自大哥秦广王哪里借来的孽镜台,你便自己看看你这一生罪孽,看看我可曾愿望与你,究竟你有多少罪孽吧。”
萧飞苦笑不已,这阵势高的还真是足,有句俗话说得好,孽镜台前无好人,不管是谁,只要敢站在孽镜台前,再好的人也是有罪孽的,所以才被称为孽镜台,如今宋帝王让自己去照,只怕自己的罪孽还不知有多少,但是不应不行,于是心中轻叹一口气,一步站在孽镜台前。
这一站,萧飞便陷入痴迷之中,生前过往一点点显化,从出生开始,自己踩死一只蚂蚁,掏鸟蛋,抓蚂蚱,逮鱼摸虾,凡此种种,都为罪孽,只看得萧飞苦笑不已,这种事情有几个没干过的,谁敢说自己一辈子就没踩死过蚂蚁,这根本就是玩人,但是嘴上不敢说,再往后,萧飞打架伤人,吓唬别人,一一闪现,最后到了茅山三弟子处,萧飞脸上已经冒了汗,最后画面一转,竟然是自己在花园中,将无数孤魂野鬼送入六道轮回的情形,直到此时,萧飞心中一抖,彻底的失去了平静,脸色大变,冷汗直冒,这下子事情大了。
果然听见宋帝王重重一声冷哼:“原来那一次送孤魂野鬼入六道轮回的是你,我还一直以为是哪个宗门所为呢,这倒也不错,你有地藏王的六道轮盘,当能有此神通,别人只怕还不宜做到呢,我的六千阴兵,却因你而折损,你可知罪。”
萧飞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惊慌失措,好在生死薄是在幽灵山庄之中得到的,即便是孽镜台也不能穿透天罡地煞大阵,否则只怕自己更是麻烦,但是只是刚才那一条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了,这一刻在没有可以依持的想法。
话音落下,宋帝王脸上却是有怒气上涌,那是多少鬼魂呀,竟然未经地府允许,就擅自送去投胎了,这是何等大罪,让宋帝王如何不怒,原本只是吓一吓萧飞的心,现在被怒火充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得哼了一声:“萧飞,你可是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你可知罪,还用我与你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