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笑着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猜上一个，是你的养母。”汉尼拔道，他声调平静，温和的模样难以使他与“食人魔”画上等号，“你真的该好好睡一觉，艾米，你至少已经超过48小时没有休息了。”

“我感觉不出来。”艾米说，她耸耸肩，“换个话题吧，你和艾瑞克商量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策略了吗？”

“你似乎认为，仅凭我们两个，就能做出成就。”汉尼拔说。

“是我先问你问题的。”艾米没有被他带偏节奏。

汉尼拔没有给出回答，反而道：“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答案？”恼人的故弄玄虚一向是他拒绝配合的习惯。

“一个让我能安心睡觉的答案。”艾米道。

“没有那样的答案。”汉尼拔说。

“你们不是讨论了很长时间？”艾米诘问。

汉尼拔的视线逐渐变得阴沉，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悬挂木桶的粗绳，缓缓开口：“很早之前，这口井是我用来处理骸骨的地方，井很深，下面的水是流动的，我将那些没用的部分直接扔下去，可以非常有效的隐藏，等到下雨天，骸骨就会顺着水流到离这里很远的湖。”

汉尼拔的声音天生低沉，像是嗓子眼里含着一枚刀片，总是沙沙作响。

艾米意识到自己可能冒犯了对方，汉尼拔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但又像是含着威胁。

她原本打算离井口远一点，但是想了想，还是很坦然地站在原地：“谢谢你救了彼得。”艾米道。

“你是个聪明并且敏锐的女孩儿。”汉尼拔道，“我不和任何人合作，你那位名义上的父亲也是，我们能一起出现，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

艾米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

“我向万磁王提议激活你的变种力量，这是你唯一能够获胜的筹码。”汉尼拔接着道，“但是他拒绝了，万磁王认为干掉公爵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可以成功，我们就这件事进行了不那么愉快的交流，这是你看到的，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的结果。”

是的，变种能力，艾米差点忘了这个，她和之前的设定不一样了，她现在是变种人，只是还没能解开那道防线。

“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艾米道了声谢就准备去找艾瑞克。

“我没有按照你预期的方向配合，你似乎完全没有怨言。”汉尼拔道，他开始慢慢地往上提拉绳索，装满水的木桶正逐渐接近井口。

“你不配合难道不是正常的吗？”艾米反问，跟反派打交道就是这样，他们喜怒无常，敌我难辨。

汉尼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去睡一觉吧，我不保证下次是否还有力量救你一次。”后半句，他说得非常小声，汉尼拔确保艾米没有听清。

就在艾米想确认汉尼拔那段不清不楚的话语究竟是什么内容时，浓烈而呛鼻的气味儿随着一股冷风灌入她的鼻腔，汉尼拔比女孩儿更快的反应这个味道的来源出自什么东西。

他一改先前的冷淡，从枪套上拔/出手/枪直接塞给艾米：“回屋子里去。”

密林深处，一只体型巨大的虫兽缓慢地靠近艾米两人，它的翅膀时不时地轻微震动，黑色的触须不停的试探前方。

几块金属板迅速由远至近飞过来，插/进了虫兽坚硬的驱壳中，很快将它四分五裂，绿色的虫浆散落一地，头部以下的驱赶还在颤动。

“难道你不知道弄死一只虫，会引来更多它的同党吗万磁王。”汉尼拔不悦地看着那堆恶心的零件，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住在这里，但弄脏住所附近的地板，也不是汉尼拔所乐见。

“就算它不死，也会给外面传递信号，结果都一样。”艾瑞克无动于衷地说，“我们得找别的安全屋了，我恰好知道一个，这东西智商很高，它们会遁着我们的气味儿追上来，最好去一个水源充足的地方，我们的味道没那么明显。”

不远处，哈利扶着高烧不退的彼得走过来。

艾米看着虫兽若有所思：“你们还不知道对吧？”

两个男人看着她。

“每一只虫兽的胃里有一块晶体。”艾米顿了顿，“只要我们带着晶体在身上，就不会受到攻击。”她记得这个设定是保密的，知道它的人除了艾米，就只有培育了虫兽的阿尼姆博士。

当初创造晶体的目的是为了弥补操控虫兽的不稳定性，至少得保证使用它们的过程中，操众者不会成为虫子袭击的目标。那个时候艾米已经基本放弃了浩克的dna，没想到还是被她搞到了手，但这项一开始就植入了的部件，到最后也没取消。

艾瑞克对艾米道：“你为什么要制造这么难看的玩意儿。”

“反派不都是这样？”艾米道。

“没多少人这样。”艾瑞克说，“你该学习如何让自己显得高雅。”

艾米笑了一声：“我不认为你戴着磁力头盔讲这句话有说服力，万磁王，你从不觉得头盔的造型很搞笑吗？”

艾瑞克皱起眉头。

“很和睦的画面。”哈利走近后道，他用讥诮的口吻说。

艾瑞克很快在虫子的尸体中间找到了那片翠绿色的晶体，有点像玻璃碎片，是没有规则的形状，只有成年人拇指那么大小，表面布满了颗粒状的物质，。

艾米还以为艾瑞克和汉尼拔会就晶体归属问题展开争执，毕竟保命的东西只有一片，但他们谁都没有对此产生占有的欲望，艾瑞克直接把晶体扔给了哈利。

“别磨磨蹭蹭。”艾瑞克对哈利说。

“如果没有这个家伙在我身上，我想我会比你动作快，老家伙。”哈利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但是我们依然要马上离开这里。”艾瑞克道，“很快就要天亮了，公爵不可能放任囚犯逃跑，他还指望利用蜘蛛侠引出那些躲起来的，超级英雄。”他在最后那个单词上咬下重音。

“容我提醒。”哈利道，“没有交通工具跑不远，之前的载具已经被报销掉了，希望你们还没忘。”

毁掉交通工具的目的是防止被卫星定位。

艾瑞克当然可以利用磁力带走他们，可大量释放变种能力会被检测到，那么他们无论去哪个地方都不存在安全。

复仇者联盟那帮人一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躲藏的地方肯定不在地面上，以至于公爵至今都没能发现他们的位置。

艾瑞克像是想起什么，他看向艾米：“你能搞到一辆车吗。”

所有人都看着艾瑞克，似乎认为他将难题抛开艾米并不明智。

“不能。”艾米说。

“你上次就搞到了。”艾瑞克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次，你还打算隐瞒什么吗，我不认为现在还有那个必要。”

那也是艾瑞克第一次见到艾米本人的那次，当时在蜘蛛侠主题的派对上，他身受重伤，公爵，当然也可以说是艾米帮助他逃离了那里。

然后，艾米买了一辆大红色的兰博基尼，那个时候艾瑞克脑子有些不清醒，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事后想来，他很确定自己还没虚弱到那个程度。虽然这件事在他看来异常离奇，但如果这里是游戏世界，就能说得通了。

刚才哈利提到交通工具，艾瑞克立刻想起了这件事。

“我没有钱。”艾米无奈地道，“那是游戏商店，里面有各种东西售卖，但我一分钱都没有。”

“能刷信用卡吗？”哈利问，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你们的钱没有用，你们不是玩家，只有玩家和玩家之间才可以互相转账。”艾米沮丧地说，“要用游戏里的钱币。”

“那你以前是怎么赚取游戏币的？”哈利是他们之中唯一能理解“电子游戏”的年轻人。

艾米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另一个全美利坚的富豪，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抢银行。”

哈利眨了眨眼眼睛，憋着笑道：“是个赚快钱的好点子，所以现在不能抢了？”

“我现在去哪儿抢？”艾米道，“全国的银行都被我之前那个号抢完了。”

哈利笑了一下：“抢过奥斯本集团的银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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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一个靠抢银行发家致富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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