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明宝殿依旧欢声笑语,皇上也依旧每日准时报道。后宫嫔妃似乎安分了许多,谁也没有再去打扰这份祥和。
却在临近中秋之时,怀孕七个半月的郑妃娘娘游玩御花园,被从天而降跌碎在地的花盆给吓到,动了胎气,有早产之兆。
顿时,整个皇宫鸡飞狗跳起来。
当时护在郑妃身边的郑南大人便追上了扔花盆的黑衣人,却没料到对方像是早有准备,未等郑南逼问,便服毒自尽了。断了线索便无法再追查下去,但郑妃受惊一事确有人故意为之,毫无疑问。
皇帝震怒,早已换人的太医院整个出动,就为了抢救郑妃娘娘肚里的龙种。
“启禀皇上,郑妃娘娘即将临盆,臣等束手无策,还请皇上即刻宣稳婆为郑妃娘娘接生,如此方能保娘娘与小皇子平安。”太医院首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他当然知道前任太医院首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这个郑妃吗?
想到一整个太医院都因为郑妃而受到全家流放之罪,他的心里就万分惧怕。流放,可比死罪更加折磨人呐……
“稳婆?”寒皓脸色很不好看,声音低沉隐怒。
自然的了,郑宝儿怀孕才七个半月,现在请稳婆,不就是早产?早产本就存在一定的风险,母子均不保或只能保一个的事情时有发生,他如何能放得下心?
寒皓往太医院首面前走近了几步:“只有这一个办法?”
太医院首顿时觉得屋里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颤声答道:“回皇上的话,是臣等医术不精,请皇上……”
寒皓登时暴怒:“朕不要听这些废话!朕……”
“皇上,”一个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寒皓的暴怒之势。
寒皓硬生生止住怒喝,回头一看果然是云缘。
云缘走上前来,神情平静地道:“皇上先请稳婆,而后准许云缘进房,云缘可保郑妃母子均安。”
寒皓顿时怒气更甚:“你说什么?!朕的妃子生产,你一个外人、还是个男人,竟要在场观看?”
“皇上错了。”云缘毫不客气地指出寒皓的错误,让周围人都冷汗直冒,“云缘是救治,而不是观看。”
“你……”寒皓气极,但却对云缘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宝儿有危险,太医院束手无策,似乎只有这个云缘才能救她们母子。他纵然身为皇帝,又能如何?
想到上一次郑宝儿身中剑伤,本是必死无疑的,却被云缘妙手回春的救活,寒皓不得不忍住了怒气,认真的思考起云缘的话来。
“皇上最好快些考虑,过了辰时皇上还不做决定,恐怕郑妃母子便……”
“朕答应你!”寒皓阴森森地看着云缘,咬牙切齿地道:“不过,朕也要进房!”
“皇上不可啊……”
“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是不吉利的,请皇上……”
屋里人跪了一地的人顿时伏在了地上,一个个都惊恐万分的喊着。女人生孩子见血,男人是万万不能进房陪同的,否则会有灭顶之灾啊……
“都给朕闭嘴!”寒皓一声暴喝:“要你们救人便哑口无言,朕要做什么你们便争先恐后冒头,朕受够了!谁敢再多说一个字,朕就砍了他的脑袋!”
一下子,屋里安静了,谁也不敢在皇上暴怒的时候去捋虎须。
“张裕,速去请稳婆到明宝殿来。”寒皓沉稳下来,吩咐张裕道。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张裕风风火火的跑了,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宫廷礼仪了。
寒皓又转向云缘,沉声道:“希望你别辜负了朕的一番信任,朕不要选择,朕要宝儿母子都安然无恙!”
“云缘明白。”云缘微微欠身,心中却是对郑宝儿母子的安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他只担心,稳婆那边……
唉,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若他强加干涉,只怕事情又起变化。既已知道结果是好的,不如就静观其变吧。
云缘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去准备救人的药物。
寒皓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进屋去陪郑宝儿了。
“你别担心……”
郑宝儿忍着腹中疼痛,满头大汗的安慰着看样子比她更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