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
寒皓不明就以,但还是用双手接住了飞扑过来的女子。
但他这一声温柔带着疑惑的呼唤,却让他怀里的郑宝儿流下了眼泪。她不是不想要回小律儿,可她更害怕他这一去,太后会告诉他所有的事情……
“不要去,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小律儿……就放在太后那儿吧……”她不想哭着说这话,怕他看出端倪,可心中的酸涩怎么也止不住,通通化作眼泪涌了出来。
“宝儿,别哭。”寒皓心疼的将她抱紧,在她头顶承诺道:“你放心,虽然宫里的确有皇子不为亲生母亲所养的规矩,但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朕知道你疼爱小律儿,怎么会让别的女人来抚养他呢?放心,母后那边,朕会去说的。”
郑宝儿一听,紧张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原来他以为太后这么做,是因为……
这样也好,起码她还可以贪恋他最后一天的温柔。何况,寒易辰明日就会再来见她,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带着小律儿走吧。
小律儿身上的秘密连太后都知道了,看样子是已经藏不下去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寒易辰放手搏一搏。虽然这样做她又欠了寒易辰一个人情,可眼睁睁看着小律儿死,她真的做不到……
为了小律儿,她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她的爱情,甚至——生命。
“不要去找太后理论,太后做什么都是为了小律儿好,我不希望因为我和小律儿的关系,使得你们母子不合。”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眨着泪眼看他道,“我也是一个母亲了,我想没有哪个母亲会喜欢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对着干。”
寒皓闻言笑了,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说道:“宝儿真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既然这样,那朕就暂时不去跟母后争论。等小律儿满月酒被封太子之后,朕再去找母后将小律儿要回来,母后总不至于扣着太子不放的。”
“嗯,你陪着我,哪儿也不要去。”郑宝儿拉住他的衣襟,小声的要求。
寒皓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朕觉得,是不是沙梦灵那小鬼去了万佛寺,朕的宝儿觉得孤单了,所以才这样黏朕?”
郑宝儿被他正经十足的语气逗得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道:“人家是真的离不开你嘛……”
唉,如果明日她能顺利离开皇宫的话,恐怕再也见不到沙梦灵了吧?没想到沙梦灵为了她上山去万佛寺祈福,却祈来了这样的结果……也再难见到她……
真是造化弄人。
“好好好,朕今日就陪着你。”寒皓宠溺的笑着,揽紧了她往榻上走去,坐定之后他又说道:“不过明日朕还要上朝,你可不许再赖着朕,让朕演一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戏码。那会把朕那些顽固大臣给急疯的,只怕谏言折子也会如雪花般纷纷飞来了。”
“我才没有那么霸道呢,你要上朝,我何时阻拦过?倒是某些人……临上朝了还要对人家……”
在男人戏谑的目光下,女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随后女人一脸娇羞,男人则开怀大笑。
幸福像花儿一样绽放,绚丽美艳,却是好景不长,已然开始衰败……
第二日,艳阳高照,似乎并没有发觉人世间那即将汹涌起来的波涛巨浪。
寒易辰进宫的时候,意外碰见了一连数日关在房里不出门的云缘。他立刻走上前去,看着云缘欲言又止。他想,云缘一定知道他要做什么。如果注定了不成功,云缘应当会阻止他。
但云缘却只是看了寒易辰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
“云缘!今日之事,可能成?”寒易辰看着云缘远去的背影,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他忍不住问出了口,希望云缘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云缘背对着寒易辰站了一会儿,再次迈开脚步往前走的时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送达了寒易辰的耳中:“事在人为,王爷好自为之。”
事在人为?好自为之?
寒易辰愣在原地,却是怎么也咀嚼不出云缘这两句话里的意思。这前一句倒像是鼓励,可这后一句……却像是忠言。
他今日到底能否救出宝儿母子?这云缘未免也太不干脆了,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让他猜谜。可他哪儿有时间猜谜?
想了很久,寒易辰终是放弃了与云缘猜谜的无聊行径,转而在皇宫里闲逛起来。实际目的,却是为了看看宫中有无异样,平时的守卫布置是否有变。
当寒易辰巡视完宫中警戒之后,前去永寿宫却遭到了拒绝,让他有些郁闷。原本想用‘骗’的,将小律儿骗出永寿宫来,谁知现在连门都不得进,原因是太后今日身体不舒服,谁也不见。
寒易辰只好等待,等待天黑后再去永寿宫掳人。他已经联络了朝廷里的势力,让那几位大臣以国事绑住他皇兄,好方便他行事。
时间几乎让人觉得在捱命一样,不止寒易辰心急如焚,明宝殿里郑宝儿也是坐立难安。
青儿去外头探来消息说,寒易辰进了宫,但不知为何太后拒绝见他。永寿宫那边儿大门紧闭,也不知里头在做些什么。
“是吗?”郑宝儿听了这些消息,只是淡淡一笑,看不出她心里头的想法,也猜不透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