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发飘逸,脸色苍白,脚不着地的白衣女人,那双血红的双眼不是看着李邵东,而是狠狠的瞪着,仿佛…仿佛李邵东欠他钱…李邵东大叫一声“啊…。”但是车间里的机器太大声了,直接把李邵东的声音淹沒;最后李邵东一病不起,两天后丧命,这是公司里第一个丧命的,王手艺,五金的老板,这天晚上十一点多,安静的办公室内胖子还在加班,由于工作太投入,他忘了时间的流动,等他忙完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才知道已差不多十二点,叹了口气正准备下班,但正在此时,他听到了高根鞋的走路声,在这样死静的办公室听起來是那么的清晰,仿佛那走路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身边,王手艺清楚的记得公司的职员早已下班,那么还会有谁呢,正在上夜班的员工,王手艺马上否认这个可能,因为开机的都是男的,连妇女都沒有,那又是谁呢,突然清脆的敲门声把王手艺的思绪打断“谁啊。”敲门声沒有因为王收艺出声而停下,反而还有些加快的感觉,王手艺沒有多想,站起那肥胖的身体走了过去将门打开一看,王手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门外一个人都沒有,王手艺探头左右看了看也沒有,当下猛的跑回了办公室把门关上,转过身准备拿车钥匙走人,但是当他转身的刹那间他看到了穿着一身白群子的女孩,脸上沒有一丝的血色,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让胖子清楚的看到了血,然后从眼睛里流了出來,接着“拿命來~”阴森和恐怖的声音传去了王手艺的耳膜里,王手艺彻底的傻在那里,双腿仿佛失去了控制般抖了起來,最后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让王手艺沒了知觉而变得麻木的是,即使坐在地上看也让他看到了飘在半空的脚…不,沒有脚,“拿命來~”王手艺胎头浑身颤抖的看着前面的人…不,是鬼,苍白的脸上早已被眼睛流出來的血泪染了两条竖线,紧接着双手向王手艺的脖子掐了下去…这就是五金厂为何放着有钱不赚而放假的原因,再不放假的话全厂不是病就是亡,要不就是辞职、自离,王手艺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所有就有了帮朋友开出租车的那夜,刚巧也在那次遇上了鬼峪;鬼峪给的驱鬼符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也让他的员工暂时放些假,等鬼峪解决了恭城那边的事就会來到贺州,一个星期过去了,胖子王手艺(简称胖子)坐在天台上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让他心里有些浮躁,拿出了鬼峪给的名片他有种冲动想打上面的号码,但是理智让他平静了下了,若是打扰了人家,人家一生气就不來了…想到这里,忽然间手响了起來,“喂你好。”胖子露出企业谈生意般的笑容,接着让他惊喜的是鬼峪的声音“王先生,我们已到贺州召阳。”胖子猛的站起“大师,是你,你在召阳哪里,我去接你。”电话了传來鬼峪的声音“我在肯德基门口,你们召阳有多少间肯德基。”胖子喜道“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在那等我,我马上到。”说完将电话挂掉,一个溜烟往楼下跑去;可怜的胖子,虽然胖,但是跑的速度可是丝毫不减啊,肯德基门最面站着三个人,一个身穿休闲服装,身后背着一个旅行包的,一个穿衬衫西裤两手空空,最后一个身穿牛仔裤T恤短袖;三人看起來有些焦急,又有些不奈烦,看样子像是在等人,“怎么还不來啊,都快半个钟了。”身穿西裤衬衫的人左右看望,嘴里嘀咕,“哪有半个钟,也就十來分钟而已。”“你们吵什么吵,我做师傅还不急,你们瞎急什么。”背着旅行包的人瞪了两眼另外两人“杨平,你的性子怎么都不是我想象中的性格,孙鹏倒还可以,你看你那一脸的猥琐。”原來这三人正是从恭城赶过來的鬼峪、孙鹏、杨平,杨平看了看肯德基店里的人“哗,你看那炸全鸡;师傅,我饿了。”鬼峪看了看杨平“我教你个少吃饭不饿肚子的办法,怎么样。”杨平脸一摆“我才不要什么少吃饭不饿肚子的方法,其实美食才是我的专项,沒了美食的我,就是不饿肚子也不甘心;在八里村我已经把肚子惹怒了,现在看到那些香喷喷的烤全鸡…”说着口水流了下來“我的肚子早就受不了了。”鬼峪看白了杨平一眼“你那么有钱你自己吃去。”孙鹏有些好奇“桂哦,说说你家的背景怎么样。”杨平收起馋眼看着孙鹏“说到我家那是相当的可以啊,我是独子,我爸妈是做些小生意的人;从小我就有爸妈宠着,我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从來不会骂我一句。”说到这里,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鬼峪又说“从小到大都是花我父母的钱,在我心中我是多么想自己能赚些钱养自己,但是出來工作后的工资都不够自己花,到现在为止,我还向父母伸手要钱…唉。”简单的几句家庭情况让鬼峪冷笑,“你有爸妈支撑着为什么不好好读书,我倒是想这样待在父母的身边,但是我现在的工作看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偶尔回去探望,连长住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到,比比下來你还算幸运的,你还是好好的考虑吧,干这一行的就像我这样。”鬼峪感慨的说道,孙鹏笑了笑“我比你们好点,我已经父母了,我也不要求做这份工作要去哪里哪里,我只要呆在博白就可以了;这是我的想法。”鬼峪摇头“难处到时你们自会知道,就像我们前几天在棺材山一样,把自己的生命放去与那些鬼物拼,终有一天运气不好的话…我相信天下父母心,沒有几个人家的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子女去冒这种险,话说到这里,肯德基的门口突然來了一辆小车,杨平仔细的一瞧“师傅,那胖子好像來接我们了。”鬼峪拍了下杨平的头“怎么可以这样叫人家,真沒礼貌,哇,胖子來得真迟…”孙鹏偷笑小声道“这就是只许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原理。”“孙鹏,你在嘀咕什么啊你。”鬼峪正想走过去,忽然回头;吓的孙鹏忙捂住嘴巴,胖子下车后左右望,鬼峪伸起手摇了两摇,胖子看到鬼峪又是大喜,急忙上前“大师…”“错,是道长。”杨平上前冷冷的说道,胖子点头“是是是…道长你总算來了,您再不來我的公司就快倒闭了。”鬼峪点了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正等你吃中午饭呢。”胖子点头说是“我请三位道长请进。”鬼峪点了点头,谁知道杨平抢先了一步;鬼峪顿时面露尴尬,急忙上前用手腕顶了下杨平的胸口“你师傅还是我师傅。”茶足饭饱后,胖子带鬼峪等人到住所,然后将在厂里发生的怪事说了出來,鬼峪听完后摇头“你所说的事有点难办啊,所遇鬼者,若冤鬼或病或死,若恶鬼便鸡犬不宁,若是恶鬼的话我倒是可以直接将其斩杀,但是冤鬼我还要给其问出冤情,让其安息投胎。”胖子似懂似不懂的问“为什么冤鬼不能斩杀。”鬼峪转身背着手“想我鬼峪也不是滥杀之人,当然也不是贪婪那功德之辈,但是若能缓解的我就不会打死结,你的厂房在什么地方,下午带我去看看。”五金公司门口连保安也放假,大门紧闭着,有些陈旧的厂房让鬼峪又摇头“冯先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着,我不相信你是为了钱。”胖子被问到心坎处“沒错,这个厂房在十多年前就发生怪事了,当然,这个厂房也耗费了十多年,我开这间厂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我毕生的志愿,以前我十多岁的时候就曾立过誓,要在这里开间公司,但是我直接被鄙视了,被所有人包括我当时的女朋友,因为我当时…很胆小。”鬼峪笑了笑“你很能坚持,这么多年过來还要维持着当年的誓言,但是你明知道这间厂房有问題,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开设新的公司。”胖子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五金两个大字的前面,伸出右手摸了摸“因为这间厂房是我上一辈人的…也就是我老爸的。”鬼峪向厂房看去,静悄悄的厂房内仿佛照不入一丝阳光似的阴森,如路过人看了也会加快脚步走过,抬头看了看烈日当西;再看了下四周,厂房右边是白楼,在工业区盖七八层楼,按照现代是极少的,左边是一排宿舍区楼房;摇头便问胖子“在建厂房的时候有沒有请风水先生看过风水。”胖子点头“有,我只记得那个风水先生说的其中一句话:左乃地龙,右乃白虎,前后烈日照满红,为吉地,我觉得这句话说得顺口,所以旧记了下來,怎么,难道这句话有问題。”鬼峪边摇头边呵呵笑“你看这左边像什么,地龙,分明就是一堵拦死的杀墙;你再看看右边,什么左青龙右白虎,从头到脚都像是一张白纸似的;前对东背对西,从头到尾阴盛内。”说完看着胖子又摇头“又是一处凶地,难怪荒废了十多年,一个养阴的凶厂房谁要,那个帮你家看风水的家伙真够狠毒的。”鬼峪边摇头边说“想必这个风水师不是受人唆使就是跟你家有莫大的冤仇,否则一般的风水师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家的厂房布置成一个养阴的凶厂;你的私人恩怨我不好插手,等我将你厂里不干净的东西清理后帮你稍微布置下,因为你的厂门虽然前对东后对西,但是有些地方把阴气扩散而阻拦,不过要改风格有点困难…”胖子脸色有些暗淡“由道长您指点了,以前小时候的事我记得也不是很多。”鬼峪点了点头“今晚就行动,杨平孙鹏,你们两个过來。”说着伸手在背包里拿出了几张沒有字的黄纸,然后抓起胖子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里用力一咬“借点血用用。”拿着胖子的手指在黄纸上画符,胖子脸上的肉不由抽了抽,鬼峪将画好的黄纸递给孙鹏“贴到门口左边。”说完又继续画“杨平,将这张贴到门口右边。”画完两张才将胖子的手放开“冯先生,我有些事要拜托你,你去买些朱砂,墨笔,还有就是黄纸;黄纸要沒有折叠过的、沒有污点的;记住,不要皱巴巴的,否则效果沒那么好,看一下时间现在几点了。”鬼峪看了看太阳问,孙鹏拿出手机“师傅,现在差不多三点了。”鬼峪点了点头“沒想到我们光坐车都要好几个小时,冯先生,麻烦你尽量在17点到19点之前把我要的东西买好,如果耽误了这两个小时的时间,符咒的威力会倍减,孙鹏,我们回冯先生的住处准备今晚的工作。”在胖子的房子处鬼峪摇头叹息“这家伙有钱不住别墅反而买层楼,真是匪夷所思,孙鹏你们听着,现在就是你们学东西的时候,刚才我所说的两个小时你们记住沒有,17到19点之间是酉时,这是画符的佳时,还有我说的画符材料;等下我就画几种镇鬼符,等胖子回來了你们就要记住了。”孙鹏和杨平纷纷点头“那师傅,我们俩能帮你什么。”孙鹏问道,鬼峪想了想“你们两个就在我的左右,边学边帮忙,该学的地方就要自己去学,有时候我是沒时间一一给你们点出來的。”两人纷纷点头,也就在一小时左右,胖子忙得满头大汗“道长,我都照你的吩咐买齐东西了,上等朱砂、高级黄纸,一一买齐。”鬼峪赞赏的看了看门外的材料点头“不愧是干大事的;孙鹏你去把门外的材料搬进來,杨平你去将冯先生的书桌移过來。”说完对着王手艺说“不介意我在你这里画符吧。”胖子点了点头“不介意,道长请。”沒经过同意就开始了,由不得胖子;鬼峪只不过给个台阶胖子下而已,待孙鹏将材料搬进來鬼峪走到洗手间边走边说道“我所设的画符仪式不用那么麻烦,只需一碗米和茶水,在台前拿些香和蜡烛,孙鹏和王先生去准备。”一个形式像道坛的桌子摆在了胖子的家中,鬼峪将黄纸用极利的刀切割,稍微斜掉的、皱掉的、等等破损类的黄纸一律被淘汰,画符的纸质必定要八全八美以上,看得杨平都有些心疼“哎呦妈诶,你浪费了好对纸了。”鬼峪站起身“纠正下你的称呼,我不是你老妈,你们给我听好了画符不能像读书的时候写字那样,画符前,先要净心,聚精会神、诚心诚意、清除杂念、思想专注、以及要净身、净面、净手、漱口,记住了,买那么多东西,真是浪费了。”说完还摇了摇头,将朱砂取出少量,拿起墨笔开始画符;“画符的时候要掌握笔的柔和韧,该柔即又该韧即韧,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在下笔前鬼峪再次提醒两旁的徒弟,说完继续画符,酉时正是阳气开始消弱,灵气加重的时刻,鬼峪就是选择在这个阴阳开始交叉的时刻;当然一天的时间不只这一次,还有最佳的时间子时和亥时两个时辰的灵气最为凝重,其次是午时、卯时、酉时,这三个时辰稍逊于子时和亥时,只见鬼峪将全身精力从手指间传到笔尖,不一会便把一符纸画毕,孙鹏和杨平胖子都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大概半个小时才见鬼峪将灵符画好“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胖子左手一伸,一只金黄色的手表露了出來“快七点了,道长,是不是要去那间厂房了。”鬼峪看着胖子“那还不快走,等什么,等等…你们吃饭沒有。”杨平立即上前“是啊,我们还沒吃饭,我有个主意先吃饭好不好。”鬼峪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我在厂房里等你们。”“呃,师傅,难道你不饿吗。”孙鹏好奇的问道,鬼峪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会少吃饭不饿肚子的办法,一天两天不吃饭不是问題。”孙鹏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要不这样吧师傅,回去候教我怎么样。”鬼峪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不用你说了,做我的徒弟都要学这个方法;不然有时一两天沒饭吃的时候饿得动不了了,到时不是你们捉鬼了,而是鬼捉你们了。”七点多钟刚好是夜幕降临的时刻,在其他的厂房此时也正是灯火通明的时刻;但是在五金厂却恰恰相反,乌黑伸手不见五指,鬼峪摇头叹气“唉,真是个可怜的家伙,这样的厂房还不舍得放弃。”说完打开了从背包里拿出來的手电筒(从博白出來开始,鬼峪从來都很少放下背包,有时候睡觉还抱着,)照了照还紧锁着的厂门口,鬼峪上前看了看“我靠,怎么忘了叫胖子给我钥匙。”说着开始攀爬,因为门事那种自动收缩门,其实不锁也沒什么关系,这么黑的厂房,鬼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