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南,你滚开!”严三世心口突突乱跳,浑身燥热,只一扯,就扯开上衣,伸手去推沈喻南。
若不是严三世,自己怎会错失尤妩?沈喻南想着尤文道先前寿辰,他上尤府贺寿,都是以准女婿的身份过来的,今日来了,身份已是不同,再见着尤妩,心口却有疼痛的感觉,这当下见严三世追着尤妩,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哪儿会让开?
尤妩跑着跑着,双脚突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不由尖叫一声,用手捶打来人的胸口,却听冯晏的声音道:“妩娘别怕,是我!”
尤妩仰脸一看,见抱着自己的是冯晏,憋在心口一口气一下松了下来,喘息道:“你怎么才来?”
“被人缠住说了几句话。”冯晏放下尤妩,抬眼看向前,只见严三世和沈喻南厮打在一起,想着今儿是尤文道寿辰,这儿又是尤府,严三世犹敢这样嚣张,一股怒火在胸口沸腾,拳头早已握起。
尤妩见着冯晏,一下便定下神来,待见冯晏握紧了拳头,怕他上去一拳砸死严三世,便道:“严三世若在尤府有个好歹,严淑妃定然要怪罪尤家,就怕爹爹会担上干系。”
冯晏自然知道严三世有所凭依才敢这样,只是尤妩已与自己成了亲,严三世还一再纠缠,自己若不给严三世一点教训,这口气如何吞得下?
尤妩咬着唇,一直被动挨打,总不是法子。但想教训严三世,却不能在尤府内教训。因俯在冯晏耳边道:“金城公主过几天举办点茶大会,各府都接到帖子,我本想装病不去的。既然这样,阿晏到时陪我去赴会。到时严三世若在公主府出个差错,自有公主教训他,不劳咱们出手。”
冯晏拳头渐松,点了点头,待听尤妩简略说了翁梅娘下药之事,脸色又铁青起来,一时见众人围拢过去劝阻正撕打中的严三世和沈喻南,便招手叫过愣在不远处的平安,待他走近,只嘱了几句话。
平安会意,一时就凑到下人堆里,嘀咕了一些话。
尤文道寿辰过后,京城里又有了新一轮的八卦,这一回的八卦,内容极是惊悚。
说道严三世其实好男风,在很早的时候便看上沈喻南,因决意拆散沈喻南和尤妩的姻缘,一时之间,便着人上尤府求亲,逼得尤妩和沈喻南退亲,转而嫁与杨尚宝。眼见沈喻南对尤妩犹自不死心,严三世又再次设局,让杨尚宝写下休书,逼尤妩嫁与冯晏。纵是这样,严三世依然得不到沈喻南的欢心。这一回尤文道寿辰,严三世酒醉之机,当着翁梅娘之面,口吐真言,在翁梅娘受不住这种打击,愤而跳池时,严三世却扯住沈喻南,要强行上马。当时围观者众,皆亲眼看着他们两人撕破了衣裳,纠缠着滚作一处。
这么一个八卦,比市坊间的三流言情小说还要曲折,还要狗血,信息量也更大,众人虽不大尽信,依然讨论的极热烈。更有人下了赌注,赌严三世倾心的,究竟是尤妩,还是沈喻南。赌注开盘后,多数人却是押严三世倾心沈喻南。
沈喻南两日不出门,待听到八卦时,气得砸掉几个杯子,咬牙切齿道:“究竟是谁这样编排我的?”
“是谁编排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如何打破这个谣言。”沈学负着手进了沈喻南的书房,皱眉道:“若是皇上听到这种传闻,又信了这种话,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父亲!”沈喻南见是沈学,忙站起来请安,一想及这种无聊八卦却能影响到前途和婚事,不由忧心忡忡,跌坐在椅子上道:“如今可是怎么办?”
沈学叹口气道:“谣言止于智者,但世间多是愚夫愚妇,哪儿来的智者?如今只能以毒攻毒罢了!”
沈喻南眼睛一亮,不再作声,不是传闻冯晏好男色,逼于冯太夫人之命娶了妩娘,至今未圆房么?既然这样,便安排他和严三世在一处好了。到那时,众人自然知晓我和妩娘皆是受害者。再让父亲在御前哭诉几句,没准皇上怜悯,会成全我和妩娘呢!
金城公主听得传闻,虽不大相信,但一想严三世那腻歪的模样,却又犯了嘀咕,再一想严三世每回来公主府,和苏味道关在书房半天,出来时,常脸带潮|红,一时又生了疑心,不由觑苏味道,这厮一向不和府中婢女胡调,莫非另有爱好?
苏味道被金城公主瞅得浑身发毛,躲闪着她的眼神,调笑道:“怎么,看了这些年还没看够?”
金城公主收回视线,不经意道:“你觉着,外间那些流方有多少成是真的?”
“听着全是乱编的。不过,那尤妩确实是祸水。”苏味道摇头道:“严三世,沈喻南,冯晏,都栽在她手上了。”
“樱樱也是祸水,母后,皇上,从前的二皇兄,也栽在她手上了。她虽死了,皇上何尝能放下她?”金城公主微微喟叹道:“上回明知道尤妩是冯晏之妻,因见尤妩相貌声音像樱樱,皇上还是忍不住让尤妩在房外诵了一回诗,伤感了一回。”
苏味道听得金城公主话中有话,便笑道:“皇上想要一个女人,哪儿须自己费心思?自然有知情识趣的帮着办事。”
金城公主见苏味道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道:“皇上若得到相貌像樱樱的女子,或能解了对母后的怨气,母子和好。”
苏味道察颜观色,赶紧献计道:“既然这样,后天的点茶会,便请皇上赏个脸出来赴会,也好玉成好事。”
尤妩不知道自己又入了他人的算计中,只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想及冯晏编的这个流言,比前世看的**小说还要精彩曲折,就忍不住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