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我们那时的思想品德课,是洗脑。这没错,毕竟从小竖立一个完美的标榜,有助于建立坚定的信念。但现在的思想品德课,虽然增加了国学,但浮于表面,教书的老师自己都不是什么国学尖子,也就会照书念,不懂得以身施教。”
许老目光一凝:“说得这么清楚,你经历过?”
“周围有朋友家里有小孩,听他们发过牢骚。”王易笑道:“这也是我想重点办国学学院的原因之一。我希望这个社会少点戾气,多点思索,多点仁慈和耐心、礼貌。”
许卿音妙目一转,提出质疑:“但以前的封建王朝,确实是以国学为主,但真正读书写字的人少,很多市井百姓都是不识字的……”
“但他们处于那种氛围下,他们对读书人是尊重的,是畏惧的,他们很尊重知识。而现在,因为那个特殊年代,读书和知识被错误地踩在脚下,许多传承有些断代。再加上改革开放后,对精神文明抓得不严,流于形式,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有钱人鄙视知识分子。这是一个观念的颠覆。现在,我想试着把这种观念扭转过来。”
“所以我搞研究,不管是石墨稀电池,还是快速充电,还是燃煤发电技术,说白了,要求的是专精知识点,我们必须一步一步地在人们心中竖立高先精技术的领先地位和权势,然后,通过这种国学的潜移默化,给我们的下一代创造文明而仁、礼的环境,尽量洗去他们成长过程中产生的戾气,让他们的胸怀尽可能地变得宽大,让这个社会尽可能地减少因为性格缺陷和自控力不足而产生的悲剧。”
许老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认为,国学能增加民众的自控力?”
“对!”王易很肯定:“自控力不是偏忍,也不是偏仁,而是在判断了情势之后的正确抉择。从这方面来说,古时科举,考进士为什么要写策论?我认为,那就是考验人的大局观和分析力、掌控力的。过了这一关,可以当官,过不了,不好意思,或者转行,或者继续读。”
“而我们的教育体系,高考是最关键的一节,似乎只要考上了大学,后面就可以放松了,但高考的语文是什么?以作文为主,主要是议论文,举出一个论点,但可有策论?”
“理综和文综倒是有不少实务题,但偏细致,少大局。真正应该严格的大学毕业论文考,反而是松散的,这也就为什么会有六十分万岁的口号了。高考中的尖子生考进大学,不好好读书,反倒是六十分万岁了,这是观念的退步!”
“在这最关键的地方,他们退步了,就是自控力不足的表现,同时也体现出我们高校教育的不足。”
许老这时缓缓点头:“你倒是想得挺多的。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国内的大学留不住人才的原因之一。但凡想深造的,一般都会选择去国外,因为国外对毕业的要求远远高过国内。很多国内的大学学历得不到国际的承认,一是本身水平低,再就是这个教学态度让人怀疑。”
王易晒然一笑:“现在社会上都传遍了,最辛苦的是小学和中学老师,最轻松的是大学老师。大学老师一周上不了几节课,但拿的工资高,所以拿钱去处处讲学。我说,他们的最主要任务,其实应该是呆在大学里,好生教习考进来的学生,而不是大半时间都花在企业的课堂上去赚额外的出场费。这和付出不成正比啊!”
“首先是考核制度,要严,这样学生就不会想着混一个毕业证就好。我们班上其他三位室友,现在都是抱这种态度的,混个本科毕业证,出去有份稳定的工作就好。这实在是浪费。如果考核能够严格,学生们的学习态度自然会变,同时对老师也远比企业里的员工对老师要尊重一些,能学到更多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