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沐倒是笑话她,怎么你年纪轻轻的想的东西就比别人多那么多,有些事想不想都一回事,何不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赌一回?晓沐将自己一生的爱赌在婚姻上,赢了,那自己呢,既然选择接受了他,是不是就该把一生的幸福都赌在他身上?
……
第二天早晨。
其实傅希尧哪里都没去,将就着在车里过了一夜,天蒙蒙亮就醒了。
他抬手看了眼表,每天这个时候小冉都会下楼散步,想到这里,他又暗骂自己没骨气没出息,明明都火烧心了,却还在心里惦记着,简直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他恨恨地一捶方向盘,喇叭的刺耳声在清晨突兀的响起。
夏小冉这才走出小区,听到声音不由得朝泊车位看去,见到他,不由得一愣。
他也看到她了,沉住气,还是下了车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眼里的炙热一直要望进她的心里去,他问她:“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说的话多伤人?”
“傅希尧,我……”除了喊他的名字,她再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她还以为他那样骄傲的人,肯定又气得几天不会出现了,没想到……眼眶,有些热了。
泪水是女人最佳的武器,这句话对,也不对,在爱你的人面前,它是戳心窝的武器,若他不爱你,它就只是废物。
显然傅希尧心软了,他叹了口气,揩去她眼角的泪:“哭什么?我才真要哭了,不知道是谁派你来整治我的,好了好了,就等你愿意我们再结婚,那几处房产你真不要我就收回来,原来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对你再好一些而已。”
“傅希尧……”夏小冉急急地抓着他的胳膊喊道。
傅希尧皮肉吃痛,低头看她还是流着眼泪,以为她还钻牛角尖的委屈着,姿态放得低了又低,好言好语哄着:“我的姑奶奶,你还想我怎么样?我认错,全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成么?”
夏小冉用力地攀着他,摇摇头咬牙说:“傅希尧,我,我好像要生了!”她的额上渐渐地渗出汗来,脸色也因为一抽一抽的疼痛而微微扭曲,唇瓣都咬出血来了。
要生了?不是还有半个月?
轰一下,傅希尧完全傻了,看过的书学过的东西完全不管用,扶着她愣站在那里,后来还是手机铃声唤回他的理智,是傅夫人打来的。
还没等他母亲问话,他就焦急地喊着:“妈,妈,冉冉她,好像要生了,我该怎么办?”
在北京的傅夫人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好在还能当机立断地提醒:“还能怎么办?赶紧送她医院啊!她是才开始疼吗?估计没那么快生的,你千万要稳住,知道吗?”
对,对,去医院!
那小区的保安主管认识傅希尧,他曾经“关照”过他,于是自告奋勇来帮忙,最后是保安主管开的车,傅希尧在后座陪着小冉。小冉疼得全身发虚汗,不停地扭着身体,手也胡乱地挥动着,傅希尧问她什么她都只回答一个疼字,脸色白如纸,傅希尧觉得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路程,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他只能不断地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不是想去奥地利留学吗?以后我陪你去,那边环境还不错。”
“还记得我们以前去过那小镇吗,那边的度假村建好了,等有机会带你和你爸妈一起去玩玩。”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全听你的成么?”(旁白:傅少将来会很后悔自己说过这番话)
“冉冉,我爱你……”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盼着医院早点到,她能少疼一些。谁知到了医院,医生一看小冉的情况,摇摇头说还不能进产房,傅希尧立马就揪着医生的白袍发飙了:“她都痛成这样了,你就这样撂着她?”
那医生还没见过这样强悍的准爸爸,被吓得结结巴巴的,最后还是前后脚赶来的夏之年劝开了他,而温淑芳已经进病房陪着女儿了。
夏小冉足足疼了八个小时才进产房,傅希尧都快把医院的走廊踏平了,那张脸黑得生人勿近。更出乎意料的是,傅夫人居然在下午就赶到医院,把夏之年和温淑芳,甚至连傅希尧都吓了一跳:“妈,你怎么来了?”从北京来这儿,直飞都得四个小时,看时间估计歇也没歇就往医院来了。
傅夫人因之前的事,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面对他们,放软声音说:“这不看你在电话里急么?后来再打你也不接我电话,不来看看……我不放心。”傅夫人虽说作风强悍,可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对这个小儿子最为疼宠,再加上小冉还怀有她的金孙,态度自然也软下来了。
她往产房看了一眼,又对傅希尧说:“你好好地在这里守着。”然后看向夏家夫妇二人,试着善意地说:“二位,如果方便的话,不如我们出去谈一谈好吗?”拖了那么久,有些问题是该解决一下了。
他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好吧。”
傅希尧眼下也没心思理会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只是在产房附近不停地踱来踱去,希望下一秒她和孩子都平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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