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闻言大惊,很快站了起来:“安国公?怎么啦?安国公府出了什么事?”
知数着急地道:“奴婢是听二门上的婆子传的话,具体是什么事,她没有说。”
“那快去把雪儿叫来。”杜恒霜脑子转得很快,马上想到诸素素的产期就在这几天,多半就是为了这事儿,忙又道:“让雪儿带上她的药箱!”
知数赶紧去给杜恒雪传话。
安子常大步走了进来,神情很是紧张,都没看杜恒霜这边有客人,只是木着脸道:“快跟我去我府上,素素要生了,她哭着喊着要见你!”
原来真的是诸素素要生孩子了。
杜恒霜反倒松了一口气,对刚惴惴不安站了起来的邵氏陪笑道:“封夫人,真是不巧,安国公夫人要生产了,我得去看看。”
邵氏忙道:“没事没事,生孩子这事是大事,您快去忙……”说完看了安子常一眼,暗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国公?生得简直太俊了……
安子常这才看见杜恒霜这边有客人,耐着性子对她点点头,转身就先出去了。
杜恒霜在后面道:“你先回去守着素素,我马上就带着雪儿过来!”
“有劳了!”安子常大声回了一句,脚下不停,已经往二门上去了。
邵氏跟着告辞,问了一句:“安国公夫人是您亲戚?”
杜恒霜摇摇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友。”
邵氏笑了笑,出去叫了自己的下人把宝哥儿叫来,很快就告辞了。
杜恒霜安置好家里的事情,也带着闻讯赶来的杜恒雪,坐着钱伯赶的车来到安国公府。
她和杜恒雪来到安子常和诸素素住的内院上房的时候,看见安子常满脸雪白,背着手在门口的廊庑底下走来走去。
杜恒霜忙上前道:“国公爷别着急,素素身子健壮,应该没事的。我把雪儿带来了,她是素素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一定会没事的。”
安子常僵硬地点点头,对杜恒霜道:“你先进去,素素一直说要跟你说话。”
杜恒雪愣了愣,看了杜恒霜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跟她一起进去。
杜恒霜想了想,拉着杜恒雪道:“一起进去吧。生孩子要紧。”说着,带着杜恒雪一起进去。
诸素素的产房布置在隔间里,裏面暖烘烘的,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儿,险些让杜恒霜呛个跟斗。
“霜儿,你终于来了!”诸素素在床上抬起身子,欣喜地叫道。
杜恒霜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按住她的身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好好生孩子,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接生。若是你想雪儿来帮你,你吩咐一声就是了。”
诸素素一看见杜恒霜,居然就跟小孩子看见自家的大人一样,立时流下眼泪,哽咽着道:“霜儿,霜儿,我求你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杜恒霜忙道:“你先好好生孩子,有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吗?我答应你,无论什么事儿,我都答应你……”说着,忍不住转身捂着鼻子打个喷嚏:“你这屋什么味儿啊,你不是产房要干干净净的吗?”
诸素素用力嗅了嗅,疑惑地道:“什么味儿?我怎么闻不到?”又问杜恒雪:“你闻到吗?”
杜恒雪摇摇头:“没有啊,我也什么都没有闻到。”
杜恒霜大奇,用力嗅了嗅,马上又打了个喷嚏,这下子涕泪齐流,忙拿帕子醒了醒鼻子,道:“不行了,我得出去一下。”说着快步走出隔间,来到屋外。
“怎样?素素怎样了?”安子常着急地过来问道。
他一走近,杜恒霜又闻到那股味道,倒是比屋里的那股味道要轻一些,但是跟屋里的那股让她难受的味道如出一辙。她才刚刚打过喷嚏,此时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往后退了几步,道:“你别过来!”
安子常很是莫名其妙,瞪着杜恒霜道:“你怎么啦?没事吧?”
杜恒霜又后退一步,直到闻不到安子常身上那股气味,才道:“我不知怎地,一进裏面的屋子,就闻到一股怪味,忍不住打喷嚏。不过素素和雪儿都闻不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能闻到,真是奇怪。”
安子常一下子变了脸,嗅了嗅:“什么气味?你真的闻到了?”
杜恒霜拿帕子捂着脸,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不是在说笑。”
安子常的警惕心向来是很重的,没事也让他想出事来,更何况这件事很快就让他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冲进屋里,将诸素素一把从床上抱起来,道:“去咱们屋里生,不要在这裏。”说着,抱着她往内室走。
诸素素大叫:“不行啊!生孩子有血污的,你们男人不是忌讳吗?”
“我的孩子,我忌讳什么?说血污,我手上的血还少吗?”安子常冷哼一声,将诸素素抱到里屋内室。
说来也怪,诸素素一回到自己的内室,反倒心裏没有那样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了,开始也觉得有些不妙。
但是那个产房是她亲自布置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她亲自过目挑选,包括她用的床单和枕头,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原因的时候,诸素素忙道:“让霜儿进来,用她的狗鼻子嗅一嗅,看还有没有问题。”
安子常点点头,扬声叫杜恒霜进来。
此时杜恒雪正在跟杜恒霜说话。
“姐姐,素素姐的脉相真是不妙。我看得出来,她这阵子身子不太好,多梦,少眠,思虑太重,心脉有损,不如以前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