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急报(2 / 2)

原配宝典 寒武记 2080 字 3个月前

萧义就在皇宫外守着,以防有事,他好尽快给杜恒霜传信。

杜恒霜听见萧士及说了一句话,忙披上披帛走出来,却连他们的背影都没有见着了。

“出了什么事?”杜恒霜淡淡问道,站在回廊底下,看着渐渐昏黄的天色出神。

知数悄悄走过来,道:“宫里的内侍也来了,脸色很是急切。国公爷一路走出去,据说脸色也很不好看。”

“看来是出了事了。萧义呢?跟着去了没有?”杜恒霜定了定神,往院门外走去。

“去了,也带了几个随从,好来回传话。”知数说着,跟着杜恒霜往二门上去。

杜恒霜吩咐她:“你在内院守着,一会子孩子们回来了,要吃晚食,你记得照顾他们。我在外院候着,有消息知道得也快些。”竟是不肯等在内院。

知数手心裏也都是汗,不过看杜恒霜很镇定,她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是,夫人。”知数在二门上停住脚步,看着杜恒霜带着知钗出去了。

杜恒霜在外院的外书房候着的时候,萧士及已经来到永徽帝的御书房。

一进去,就看见裏面已经坐满了人,连安子常和许绍都在坐。

萧士及忙向永徽帝行礼,又见过同僚,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永徽帝朝一个风尘仆仆模样的副将指了指:“你先说。”

那副将忙道:“末将从庆州而来,突厥大军已经大举南下!”

御书房的人虽然紧张起来,但是并没有多吃惊。因为大家早已对此有心理准备。

不过,这个“大举南下”的时间,似乎比大家预测的早了一两个月。

他们本以为要九月底,突厥人才会趁着膘肥马壮的时候趁势南侵。

如今才八月中旬,提前了一个半月左右。

“当真?”许绍这人最是谨慎:“可有证据?”

那副将脸色一变,马上给永徽帝跪了下来,大哭道:“夏州城已然失守!末将从庆州而来,其实是夏州城的守将弃城而逃,逃到庆州。庆州守将是夏侯家族人,将夏州守将拿下,正在押往长安的路上。末将被我家将军派遣,提前过来给陛下报信,一路上,已经看见不少从夏州逃亡而来的百姓,都说因夏州城守将不战而逃,突厥人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占了灵州城,烧、杀、劫、掠,几乎是无恶不作!”

“什么?!”众人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突厥南下的第一站,居然就这样被夏州城守将白白送了出去。

萧士及做了一年半的兵部尚书,对这些兵力分佈已经耳熟能详了,闻言忙道:“夏州城的守将齐昌,是南宁亲王齐孝恭的侄子。”也就是宗室中人。

永徽帝面沉如铁,冷冷地道:“传旨,齐昌斩首示众。齐昌家人,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一般来说,守城的主将弃城而逃,肯定是要连累一族老小。但一般是男丁十五以上才处斩,十五以下都不会处死。女眷也是卖入教坊,充为贱籍。

不过齐昌是宗室中人,永徽帝总不成把宗室中人男丁十五以上都杀了,也不能把宗室的女子都卖入教坊任人糟蹋。只好折衷,把齐昌一家老小,不分男女老少,全杀光了事,也算是给大齐永徽年间第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祭旗。

当下就有将领领命,一路去寻押送来长安的齐昌一行人,一路去齐昌在长安的府邸,将其团团围住,立即封闭全府大门,有内侍拿着名册,一个个在门口搜寻,将齐昌家所有人,包括不凑巧正上门做客的亲戚朋友都一索子锁了,径直推往刑场,立即行刑。

天色刚刚黑下来,大齐长安的刑场四周点着明晃晃的火把,齐昌府上一共三百七十一人,从七十多岁的老夫人,到才刚刚满月的小婴儿,一个不留,全在刑场上处决。

刚杀完齐昌府上的人,天上就亮起一道闪电,然后轰隆一声,响起一声炸雷,没过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将刑场上冲刷得干干净净。

从永徽帝下旨,到行刑完毕,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

长安城皇宫裏面的御书房里,众人都是面色严峻,不发一言。

没有人企图为齐昌说情。

守城主将不战而逃,将一城百姓置于突厥人的铁蹄之下,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因齐昌的胆怯而送命,又不知有多少老人小孩被突厥人挑在枪尖之上,游城示众。

萧士及是当年在朔北亲自打过突厥人的,他可是最知道突厥人有多残忍的人,因此并不觉得永徽帝的处置太过残酷。

在这个时代,家族之间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住在一个屋檐下,就需要互相承担责任。

哪怕是分了家,一旦家族里有人犯下滔天大罪,所有族人照样会被株连。

南宁亲王齐孝恭得知消息的时候,齐昌全家上下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了。他夫人的一个外甥女是齐昌的妻子,听说齐昌坏了事。南宁王妃吓得团团转,逼着齐孝恭过来给齐昌说情,可是齐孝恭连皇宫大门都没有进,就被永徽帝派出来的内侍拿着“打王鞭”,在背上狠狠抽了几鞭,被赶回家去了。

“陛下有令,若是再有为齐昌说情者,立斩无赦!”内侍尖利的嗓音回荡在皇宫门前的空地上,听得躲在远处的众人一阵瑟缩。

御书房内,儿臂粗的巨烛点得亮晃晃的,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永徽帝立在一张巨大的堪舆图前面,指着长安以北的地段,道:“从夏侯副将带来的消息看,长安以北三州——延州、夏州、原州都已失陷,延州守将兵败被俘,夏州守将弃城而逃,原州守将带着残余兵马撤出城外,正等着援军救援,还想打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

萧士及听了,皱着眉头道:“这三个州郡,相离并不近,突厥人是如何做到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时侵袭这三个城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