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儿也应了,回去收拾东西。
诚哥儿、欣哥儿看着眼馋,也要跟去。
杜恒霜收了笑容,道:“我们是去有正事,又不是游山玩水。你们在家里好生待着,跟着爹爹习练弓马骑射,等娘回来,可要查你们的。”
两人无法,只得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对杜恒霜行礼退下。
杜恒霜见萧士及微微点头,就道:“那好,我们不打扰你们收拾东西了。你们收拾了,咱们后日就起程。”
龙香叶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想起路途遥远,路上确实有可能有山贼劫匪。上一次他们从长安回洛阳,就遇到了“山贼”,就是那件事,让龙香叶最后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而致疯癫。
这一次,她病好了,承受能力强了些,但是“山贼”的阴影犹在,她也就不坚持只有自己上路了。
顺哥儿不是很高兴,等人都走了,悄声问龙香叶:“祖母,为何要大伯娘跟我们一起去洛阳?”
“你小孩子家不知道,从范阳到洛阳,确实路途遥远。山贼劫匪也确实有的。有你大伯娘,还有阳哥儿带兵护送,确实会好一些。”龙香叶坚持说道。
顺哥儿还不到做主的时候,见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作罢,回去自行收拾行李。
第三天,杜恒霜和龙香叶各乘一辆马车,顺哥儿和久哥儿共坐一辆大车,还有若干辆拉着行李和少许下人的大车一起上路。阳哥儿和平哥儿骑着马,带着五百亲兵护送。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天后来到洛阳。
杜恒霜带的人手齐全,很快就把萧家祖宅打扫干净,又拿出银子,让龙香叶自己去寻管家,买下人。
平哥儿拿着萧士及的拜帖去见洛阳的地方官。
那官儿见是大名鼎鼎的范阳节度使萧士及的娘亲带着侄儿来洛阳定居,忙亲自过来拜访,还让自己的妻子去跟杜恒霜套近乎。
打出了萧士及的旗号,一切都好办了。
很快在洛阳安定下来。
杜恒霜将银子也调齐了,存在洛阳的钱庄里,将印信和单据交给久哥儿过目,然后才交到龙香叶手里。
杜恒霜跟钱庄的老板说好了,每一次萧家来取这笔银子,一定要有久哥儿的签押才可以。
顺哥儿听了不高兴,久哥儿当然很高兴。
不过杜恒霜临走的时候,又给龙香叶留下两万银子的现银,算作她另外的私房钱。
龙香叶以前攒的私房钱本来就不少。这些年都是杜恒霜帮她保管,也在临走的时候,全交给了。
龙香叶看着那巨大的数字,差一点晕过去,再看杜恒霜,就越发顺眼。
将龙香叶、顺哥儿和久哥儿在洛阳安置好了,已经是永徽十三年的十一月底了。
杜恒霜和龙香叶、顺哥儿、久哥儿他们告辞后,带着平哥儿和久哥儿先去长安。
平哥儿一个人在长安做官,杜恒霜也要去长安拜会一下老朋友,还要看看娘亲方妩娘,以及弟弟许言朝,还有他的妻子夏侯无双。
来到长安,杜恒霜住到柱国公府,稍事休息之后,就让下人去各个府邸送帖子,约定去府上做客的时日。
诸素素自不必说,一接到帖子,就带着她女儿筝姐儿亲自来到安国公府见杜恒霜。
筝姐儿急急忙忙给杜恒霜行了礼,就问平哥儿道:“萧大哥,你怎么不去我家住了?那个院子还为你留着呢。我每日都去查验,盯着那些下人,不让他们偷懒,给你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等你回去住。”
杜恒霜刚把平哥儿放到长安做官的时候,是将他托付给诸素素,住在安国公府,方便照应。
平哥儿在安国公府一住五年,跟安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很熟悉,闻言笑道:“多谢筝姐儿。这些年麻烦你们家了。”
筝姐儿一听这话不对,很是着急地道:“啊?那你住哪里?你一个人住在这裏,没人给你做饭,陪你说话解闷,多郁闷啊!”
诸素素忍不住笑道:“筝姐儿,是萧大哥陪你说话解闷吧?你可真会黑白颠倒。”
“我哪有!”筝姐儿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出丑,拉着诸素素的袖子不依。
杜恒霜这才看出些端倪,不由十分诧异。
阳哥儿斜偏了头,看着窗外微微地笑,心思不知怎地,居然飞到皇宫裏面去了……
平哥儿有些尴尬,不过筝姐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不想别人看她的笑话,忙道:“筝姐儿,我给你带了些礼物,要不要跟我去瞧一瞧?”
筝姐儿立即转嗔为喜,拉着平哥儿的手,跟他去旁边的东次间看礼物去了。
阳哥儿便道:“娘、素素姨,我出去走走,马上就回来。”说着,飞也似地也跑了。
屋里只剩下杜恒霜和诸素素,还有各自的丫鬟婆子。
杜恒霜就让丫鬟婆子在外间伺候,带着诸素素去里屋说话。
来到里屋,杜恒霜也不客气,试探着问道:“你们筝姐儿今年十一岁了吧?”
“是啊。满十一,虚岁已经十二了。”诸素素也不客气地道,问杜恒霜:“你们平哥儿定亲了没有?要定早些定,不然我这闺女就缠住他不放了。”
杜恒霜失笑,嗔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说完又出了一回神,道:“若是筝姐儿能做我儿媳妇,也甚好。只是不知道平哥儿……你知道的,这孩子主意大着呢。”
诸素素叹息道:“我怎会不知呢?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俩不合适。但是我女儿现在心裏只有平哥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虽然大齐人都是依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也都还是要征求一下两个小儿女自己的意愿的。
“等下有空,我去探探平哥儿的口风吧。”杜恒霜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