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荡在上面，随着他们小船的飘动，白云的位置好像一直就没变过。

奕渊的心思从白鸟移到这上面，云沧澜也突然一声笑了出来，“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

奕渊的眼神瞥向她，他们二人总是有默契的。

云沧澜的手朝着下伸了伸，挑了一指头的湿凉湖水，她将手举起，一道水痕顺着她的指尖往手肘处滑下，皎白色的肌肤间格外引人瞩目。

这水珠，本是澄澈之物，沾了她的手，终将也沾了污秽，回不到最初。

奕渊的手朝上握住她的，“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儿好干净。”云沧澜轻笑着，“水很干净，天很干净，白鹭很干净。”

她的头偏向他，语气微微带了些悲郁，“咱们此时都是干净的。”

原来……

奕渊扣着她的手几乎是立刻收紧，他知道云沧澜的意思。

她在内心深处里，一直都是自弃的，她不想要现在这样嗜杀的自己。

可是她这样的身份，注定生来便要承担一些东西，而在承担这些东西的过程中，流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如果不主动为自己争取一份力量，流血的就会是自己。

这样的话云沧澜绝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安王府不知道，所有人不知道。此时此刻，只有奕渊知道。

他霸道地裹住云沧澜的手，“你是干净的，本王不是罢了。本王手心里沾满了血腥，本王干净不了。不过嫁鸡随鸡，你早晚是我的人，你也干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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