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敛眸，好在楚朝意还有一个大哥真心疼爱他。

“若是我没有猜错，楚京要见小朝的那位公主是初华长公主。”

云沧澜点头。

这楚惟君久卧病榻，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脑子也不糊涂。

他看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楚明白，对当下局势分析也正确到位，病了这么多年真是可惜了，白白浪费了最好的少年时光。

“你怎么知道的？”

楚惟君笑了笑，声音平缓而悠远：“小的时候，公主来过一次江南，那时候我见过她。公主她和二叔一样，都很喜欢小朝，会想见小朝的只可能是她。”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养。”

楚惟君笑了笑，却不答她的话。

床帘缨子朝下坠下晃晃荡荡，一道残影铺在他青白的脸上，像是一把利刃将他整张脸劈成了两半，隐约将他的生命也劈成粉碎。

楚惟君的一切都是如此安静，应当是从许多年前开始。疾病给予他的虚弱让他变得安静，安静驱走了所有生命的活力。

云沧澜看着那道残影，仿佛看着楚朝意和她不堪的命运。

“休息吧，你应当相信我的医术。”

“我很相信你的医术，可是……”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活不成了——就在最近这段时间。”

云沧澜敛眸，长睫落下一道阴影，二人之间沉默蔓延。

楚惟君有这样的感觉不奇怪，前世她并没来过江南，绿溪枝更是不知道落入何人之手，恐怕他的病并没人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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