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这白然忽然冒出一句:“那我以后唤你清浅罢?”
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姜溱便露出厌恶的神情,一付“我早就察觉你不守妇道”的样子。
我只得道:“这恐怕不合适……”
“有甚不合适的,江湖儿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切莫计较那么多,你以后便唤我白大哥好了。”他道。
这就怪了,先前是谁和范天涵在饭桌上将军来将军去的,一转身忽地又不拘小节起来了。不过既然他搬出江湖儿女这一套来,我也不便多说甚,便道:“那白大哥还是唤我浅儿罢。”
我无法习惯除范天涵外之人唤我清浅,听着耳朵痒。
而我话音一落,白然便轻轻唤了一声“浅儿”,声音软得我觉得寒风瑟缩。
我抬眸望他,他冲我邪邪一笑,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勾搭的意味。
我忽地想起先前范天涵言白然其人十分孟浪风流,莫非他看上我了?再一想方才与他拥吻女子的姿色,内心一阵惆怅绝望。
我与姜溱出了房门,姜溱对我很是不满,一路不理不睬。我无奈地千般讨好:“姜溱,你今日可要上山采药?不如我与你一同去罢?”
她睨我一眼道:“不去了,浅儿姐姐。”
她那声浅儿姐姐叫得可真是尖酸刻薄。
我忒窝囊地胡乱解释道:“你莫要生气,我与白然亲近些,才好哄得他招安,你不知昨夜萧副将为了劝他招安都快磨破了嘴皮。”
她这才将信将疑道:“你可不能让将军蒙羞。”
我拍拍她肩膀道:“我对范天涵之心绝对日月可昭。”
姜溱现出被我感动的样子,羞答答道:“我对萧尔之心也是如此。”
我脱口而出道:“萧尔是何许人也?”
她用力推了我一把道:“萧副将啦!姐姐你取笑人家。”
我被人家推得倒退三步,人家还在原地娇羞跺步,我无甚委曲。
我回到房内时范天涵已着好衣裳,正拧了汗巾准备擦脸,我冲上去夺过他手上的汗巾,道:“我来。”
他耸耸肩,任我在他脸上胡乱抹一通,皱着鼻子笑道:“你方才可过足了你的戏瘾?”
我用力擦抹他的脸,泄气道:“都怨我现身太早,害戏提早落幕了。”
他挡开我的手拿下汗巾,顺手盖在我头上乱揉了一把,道:“唯恐天下不乱。”
娘亲,我美妙的发髻……
晌午,我路过庭院时见着白然坐在台阶上望着自己的手掌发愣,我偏头望了他忧伤明媚纠结的阴阳脸,心下一阵不忍,莫非他在懊恼他今早打那女子的一掌?看来他也不是狼心狗肺之徒。
“你在作甚?”我决定善解人意一下来开导开导他,“为甚一直看着手掌?是否后悔了?”
他摊开手掌道:“我在看掌纹。书上言以我的掌纹,我将会有一妻三妾,而我现已有了三妾,不知一妻在哪?”
我这才发现他脚步丢了一本命相书,很是无语,摇摇头欲走开,他突然道:“浅儿,不如你来当我妻好了。”
我良久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许是我傻乎乎拍着耳朵的样子很可乐,白然笑得很是欢喜,他道:“浅儿,再拍便傻了,我与你说笑的,不过若你愿意,我也是可以考虑。”
……
若是杀人无罪,我要踢飞他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