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射地抬腿回扫,用力过度剑从鞘中飞出,直冲冲射向范天涵,他跃起一个反手握住,稳稳落地,道:“不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沉默不语,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仅是没控制好力度罢了。
他见我不语,又道:“你不是喜习武麽?我来教你罢。”
我不动,琢磨着他那是说真的,还是奚落挖苦我。
不待我琢磨过劲儿来,他已把剑扔了过来,我只得接住。
他道:“我今日教你一套剑法。”
我问道:“什么剑法?”
他道:“一套剑法。”
我癫狂道:“什么剑法?”
他道:“此剑法就叫‘一套’剑法,一套是名。我师父自创的剑法。”
他轻叹:“我亦是有个与众不同的师父。”
我明白,我深受其害。
一套剑法就三招:劈,刺,削。
当范天涵言我今日就教你这三招时,我深觉被看轻了,以我的资质,至少可以学五招。
他舞了一遍剑与我看,我淡定地告诉他,这剑法太难了,我学不了。
他不可思议望着我,语重心长道他可以慢慢教我。
一盏茶后,他淡定地告诉我,这剑法太难,你学不了。
白忙活一场后,我与他靠着树干望天。
一片叶子飘落,插入他的发,我轻轻拨去。
他忽然道:“我与白然比试过。”
我愣住,半晌道:“这片叶子的魔力太大了,你竟欲与我掏心掏肺。”
他续道:“回京的途中,你还曾问我手为何受伤。那伤便是与白然比试时留下的。白然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只是当时他有毒在身,我才侥幸赢了他。”
我不耐道:“缘由呢?”
他叹道:“红颜祸水。”
我大喜,我好歹也充了回祸水,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他又道:“他对你有意。”
我并不想矫情地假装意外,我怀疑过,只是无法证实罢了。
我平静地问道:“那么是否比试赢的人便赢了我?”
他现出鄙夷的神情,道:“我岂会做如此无谓之事?”
我被嫌弃得无奈,只得追问道:“那为何要比武?”
他迟疑了一会,道:“我若输了,不告知你他的心思,让他自行选择合适的时机挑明。”
我奇怪道:“那你赢了,为何不早告知我?”
他正色道:“他中毒,我胜之不武。”
我愈加奇怪了,追问道:“那为何现又话与我知?”
他面上一红,道:“自然是有我的考量。”
考量,考量你个死人骨头啊考量。
风呼啦啦吹,方才舞剑时不觉冷,歇了会后便觉方才出的薄汗在额间被风一吹,结成了细细的冰。
于是我起身拍去身上的落叶,低头望着他道:“我们回去罢,知晓了白然的心思,我以后会避忌着些的。”
他伸手与我,我瞪他一眼,并不欲拉他起身,便自顾转身走。
他跟在我背后,凉凉道:“我忽地想起一套掌法,十分适合你,又简单易学。”
我哼一声道:“莫非又叫一套掌法?”
他笑道:“非也,此套掌法我自创的,只是名字尚未想好,不如夫人学成后赐名罢。”
我撇一撇嘴,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勉强学上一学。”
范天涵与我并排立着,道:“现听我言动作,首先摊开的你右掌心。”
我照做。
他续言:“并拢四指,使拇指与四指自成角度。”
我又照做。
他又言:“现将你的右掌虎口位移到我的左手虎口。”
我边移动边问:“是否要先输内功与我?”
我右手虎口一触到他左手虎口,他蓦地手掌一翻,紧紧扣住我的手。
我不解地望向他,他笑像偷腥的猫,道:“回去罢。”便牵着我往回走。
走了数十步,我望着他上扬的嘴角,晃一晃我俩交握着的手道:“这套掌法不如就叫无赖掌。”
他耸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