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
……
我抬头望望天,白云悠悠阳光柔柔。
这究竟是为何?究竟认真取个名字有多难?师父非得叫古人?剑法非得叫一套剑法?毛虫非得叫大侠?画眉非得叫乌鸦?人生,非得如此不严肃?
“喂,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我想了想还是问道:“我与你真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何抓我?”
我吼完了这一段,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半晌,觉得很累,又道:“你下来说话成么?这样吼着我很累。”
良久之后,那雕忽然飞了下来,刀疤人趴它背上,神雕明显地被他压得有点神志不清。
刀疤人从神雕身上手忙脚乱爬下,我瞪大着眼望着他,心裏极其懊恼,早知道神雕它乃一载人之物,我方才应该说甚么也不松手的。
刀疤人恬然地与我打招呼:“你想与我说什么?”
我道:“你为何要抓我?”
他回道:“受人所托。”
我道:“何人?”
他回:“不能说。”
我又问道:“你来寻的不是萧子云与段展修的仇?莫非是他们指使你?”
他忙道:“不是。”
我瞪视他,他竟脸红起来,连那条刀疤也现出淡淡的粉色。
我一愣,这样粗糙的面红,竟让我对他无法再生怨怼。我叹了口气:“你与萧子云是何关系?”
他挠挠头,“我不认得她。”
我糊涂了,除了萧子云,有谁还会吃撑了非得与我过不去?大惑不解之下也跟着挠头,只是我一挠头,两根鸟毛就悠悠飘了下来,引得我连打了两个喷嚏,狼狈得很。
那刀疤人倒是笑了,道:“神雕近来有点虚弱,老掉毛。”
我一点都不关心那雕的身体状况,追问道:“你要将我关在这裏多久?我家里人会担心的,尤其是我相公和宝儿,宝儿会哭的,而我相公,他手握兵权的,若是生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我看你还是放我回去好了,回去后我就说是我自己贪玩出来迷了路,我常常捣乱的,他们会相信我的。”
他想了想道:“那人让我放你,我就放你。”
见我怒视着他,他又道:“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好你妈个头啊好。
我心裏叹了口气,看来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我一抬手,银针唰唰射出。
他不屑地望了我一眼,侧身躲过,银针打在石壁上,叮当落下。
我再射出一排银针,他这次一抬手,银针到他跟前却莫名地慢了下来,最终簌簌落地。
我一挥手又想再飞一手银针,但手指一摸,发现袖中已无银针,挣扎了半晌,还是觉得蹲下去捡那一地的银针太丢人,只好作罢。
他见我停手,笑了起来:“你师承古老前辈?”
“没错。”我想想又道:“既然你认识我师父,那看在我师父面上不如将我放了,否则我师父若是知道了你囚禁我,绝对绕不了你。”
他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恐,反而淡然道:“若真如此,以我对古老前辈的敬意,我甘愿死于他手下。”
我比秀才遇到兵还气愤,我他妈遇到疯子。
各自默了半晌,刀疤人道:“我走了,你晚膳想吃甚么?我想办法替你弄来。”
我想一想,道:“我想吃我家宝儿做的红烧狮子头。”
他摇头道:“你这是让我送上门去?”
哟,不傻嘛。
我只好道:“那你接着偷小笼包吧。”
他爬上神雕背,神雕吃力地腾空而飞……
晚膳时分,我靠背打瞌睡,神雕扑腾着降落了,我上去解小笼包,解完后试图爬上神雕的背。它两下将我甩下背,我不甘心,又爬,它又甩。如此重复几回后,我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神雕它长鸣一声,扭头骄傲地睥我一眼,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怒火中烧,本女侠今日,今日竟被一孽畜活色生香地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