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洛刚把人派出去报信没多久,就有在崖顶监视的兵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张洛心情正烦着呢,见到手下这幅样子就更加生气,劈头盖脸的就是好一通臭骂,“干啥呢,干啥呢,火烧屁|眼儿了,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急个什么?”
那小兵被张洛不分青红皂白的急给骂了一顿,这心里面真的是憋屈死了,还是一旁的王濬看不下去了,笑骂了张洛一声,“你好端端的那人家撒什么气,他又不知道什么,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洛手底下这些兵士都是跟着自己混了好几年的了,跟在张洛身边久了,大家也都认识王濬,甚至私下里觉得王二当家的比他们头儿要好说话多了。
那小兵刚想笑笑,可是想起自己刚才在崖顶看到的景象,登时就笑不起来了,急切地说道,“头儿,可不得了了,船,有好多船朝着咱们这边冲过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张洛两人立即就猜到是关索他们来了,当下不敢有一点儿怠慢,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崖顶赶去。
这裏是海嘴子岛的最高峰,极目远眺,天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江岸的邓家村,正是有这个了望台的存在,才使得张洛他们一次次的料敌于先机,成功挫败了刘表水军一次次的攻击。
张洛和王濬两人来到了望台上,果然看到不下百艘船正全速朝着自己这边驶过来,待他们离得更近些,王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甲板上刀枪迎着阳光折射出来的亮光。
没错了,就是他们,王濬狠狠的握了握拳头,砸在面前的海岩上,转头对着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兵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挥令旗,只要他们一进入射程,就给我把那些大石块儿都砸下去。”
听到王濬的命令,身后那两个衞兵立即行动起来,其中一人向前跨出一步,取出怀中鲜红色的三角小旗,四下舞了几下,就看到对面那几个小山包上的兵士立即行动起来,投石机嘎嘎嘎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可是张洛脸上却还是有些担心,要知道杨修还在对方手裏面呢,这些个巨石少说的都有八十来斤重,要是一个弄不好,杨大人可就一命呜呼了。
王濬看到表哥默然无语的样子,怎么会猜不到他心中所想,他微微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好哥哥啊,打起仗来倒也还算是一员骁将,只是啊,在这官场上混得太久了,总有些畏首畏尾的,要自己说,杨修那家伙,本事没多少,可整天却一副天是王大,他是王二的样子,自己早就瞧不惯了,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呢。
但是这话他放在心裏却是不会说出来的,表哥和自己不一样,表哥家世代为奴为婢,身份地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混到今天校尉的位子上,他怎么舍得丢掉这一切呢。
王濬吩咐完这一切以后,这才缓缓踱到张洛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好了,我心里面有数,这点儿石头顶多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伤不到杨修那厮的,别忘了,他们还想着靠杨修招咱们的安呢。”
前面就是海嘴子岛了,关索几人都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黑黝黝的洞口,一汪江水汩汩的朝着那边流进去,果真是像个血喷大口一样,这要是大晚上的非得把人给吓死不可。
待到关索的最后一艘战船也进入到王濬的伏击圈以后,王濬果断的把手往下一放,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身边那兵士也同时挥下了手中的小旗。
呼!呼!呼!只闻几声重响,关索等人抬起头,就看到头顶数不清的巨石块眨眼间就飞到自己这边,重重的砸了一下来。
“撤退!敌袭!”关索脸色大变,嘴巴张的老大,几乎是拼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这句话,与此同时的一瞬间,一把扯过站在身边已经被吓傻了的星彩,死死地抱在自己身下,就地这么一滚,朝着边上船舷躲去。
好在关索他们乘坐的这艘船是从杨修手裏面刚抢过来的大篷船,这种船不仅体积巨大,而且灵活性也有了很大程度的加强。
听到关索一声怒吼,船上的水手马上就行动起来了,拼了命的拉动船舵,吱呀呀的沉闷声响起,幸亏关索提醒的及时,那船这才堪堪躲过头顶巨石的袭击。
轰的一声巨响,百十斤重的巨石重重的砸进江裏面,激起好大的一阵水花,哗啦啦的落在甲板上,就跟下暴雨一般,把关索等人的衣服都淋了个通透。
见识到那巨石的厉害之处,几名水手哪儿还敢有半点停留,拼了命一样把船往后面退,总算是把船划到了安全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