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乡里多年的乔木被抓了!听到这个消息,整个蒙山县都沸腾了,街道上挤挤挨挨的站满了人,大家指指点点的看着被关在牢车裏面的乔木,往他身上扔臭鸡蛋的有,扔烂青菜的更多,老百姓脸上都露出大快人心的笑意。
陆绩透过车窗看到百姓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纯粹开心,僵硬的面庞也渐渐柔和下来。乔书被捕了!这个消息立即在郁林官场引起了大地震,毕竟谁都没有想到,陆绩这个新人太守手段这么老辣,昨儿个才收了张老太爷的礼物,这一转身就把乔木给关押起来了,简直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啊。
刘健得知消息,急匆匆的来到了张老太爷的书房,区区一个乔书当然是不值得他这样的,关键是乔书背后还有一连串的人那,要是乔书这混蛋把自己等人供出来了,那可就全玩了。
不等刘健开口,张老太爷就摆手制止了他,他得到的消息可比刘健早太多了,张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失策啊,没想到陆绩这小东西手段这么老辣,咱们都被这家伙给骗过了。”
刘健也沉默了,张老太爷转过身子,对刘健吩咐道:“刘健,你马上联系郁林所有官员,给陆绩上书求情,我倒是要看看这么个小东西还胆敢翻了天了!”
刘健没想到张老太爷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出来,顿时也有些迟疑了,在他看来陆绩既然都已经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乔书看押入狱了,怎么还有可能把他放了,这也太丢脸了吧。
张老太爷嘿嘿一笑,“我哪儿是要他放了乔书,我只是告诉这小子,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太守就能解决的,乔书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妄想继续查下去了,对了,还有那个乔书,找个手脚利索的,这世上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说话!”
听到张老太爷的吩咐,刘健心中顿时一凛,他现在明白张老太爷的用意了,这分明就是在向陆绩施压啊,所谓法不责众,郁林这么多官员站在自己这边,陆绩要动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后果,要是郁林的官儿都被拿了,他陆绩还做什么太守,当光杆司令得了!
刘健邪恶的坏笑了两声,拱拱手下去准备去了。陆绩他们刚回到在郁林的府邸,还没等屁股坐热,陆绩的案桌就被郁林大小官员的求情信给淹没了。
陆绩看着桌上堆得跟小山似的文案,那眉头都快揪到一块儿去了,上到前太守刘健,下到县裏面主管农事的户曹,就连军队裏面的将军都写信来求情,老子抓捕一个小小的县令跟你军队裏面有什么关系。
“盘根错节,盘根错节啊!”才仅仅一天,陆绩却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有气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看着边上的关索,真是连喘气的劲儿都没有了。
关索脸上也很不好看,郁林官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今天来写信来求情的足足占据了郁林大小官员三分之二有余,至于那些潜藏在水底下的怕是更多,陆绩第一次到地方上任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怪他会生出这样的情绪了。
“关大哥,咱们该怎么办,费这么大劲儿把乔书给抓来了,人证物证俱在,今天在蒙山县时候,百姓的反应你也看见了,这怎么可能把他放回去。”
“傻小子,你还真以为他们这是要求你放了乔书的?错了!一个小小的乔书算什么,他们这样子做就是要警告你,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拔掉萝卜带出泥啊,这些家伙害怕了!”
关索可是把他们这群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陆绩这傻小子居然看不明白,他现在可真的要担心自己要是离开了,就这么个愣头青怎么跟张老太爷这老狐狸斗了。
正聊着呢,突然府外面传来好一阵喧哗的声音,陆绩心情本来就差的要死,气得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门去,嘴裏面还一个劲儿的大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叫魂呢!”
见到陆绩和关索过来了,围堵在门口的家将连忙让出一条路来,那家将头子干嘛走了过来,“大人,外面来了一队士兵,说是奉命前来保护您,小的不让他们进,他们就跟我们吵起来了。”
陆绩听到这话,心里面也很疑惑,难道是老祖宗不放心自己,又派人来了么,关索向前跨出一步,看着门口那陌生的将军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奉了谁的命?”
中间那兵士听到问话,大大剌剌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启禀大人,小的们是郁林大营的,奉了张桓张将军的命令来保护太守大人。”
张桓?陆绩和关索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面不禁咯噔一下,关索扭过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兵士好一会儿,那兵士心里面好像是藏着什么事情一样,被关索看得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果然是这么回事,来者不善那,张桓刚刚给陆绩写了求情信,希望陆绩网开一面饶了乔书,这后脚有派了兵士说要保护大家,这哪儿是保护啊,监视要更多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