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的越来越厉害,渐渐有变大的趋势,随后一声烛花爆响,烛火又小了起来。房元礼坐在桌前,伸手将那封管家送来的书信拆开,就在昏暗的烛火下看了起来。
信写的很是简单,只有寥寥几字,“昨日之事,明日之忧;与君相许,不得倾心。向来情深,奈何缘浅;以此寄语,望君珍重。”
信上没有说要给谁,也没有写落款,只有寥寥数十字。房元礼看后却是面色更变,厉声问道送信进来的管家,“这封信是谁送来的?那人现在在哪里?”
虽然信上未曾署名,但是从这口气之中便不能猜出,写信的人定然是苏宛,想来是苏宛觉得自己与房元礼两人虽然情深,但相见已晚,无奈之下,只有挥慧剑斩情丝。
那管家未曾想到一封信便能引动老爷如此大的怒火,连连摇头说道:“老爷,方才送信那人已经走了。小的不认识他,只知道这封信是他受人之托送给老爷。”
房元礼听到管家的回答,心中更是肯定这封信定然是宛儿托人送给自己的。再拿起信来,却见其上隐约之间有几滴褶皱,想来定是写信之人落笔心中悲苦,所以才会把眼泪滴在纸上。
在椅子上呆呆坐了一会之后,房元礼又将书信拿了起来。看着那娟秀的字迹,房元礼皱眉苦思,昨日自己与宛儿说好的交由自己来处理,怎么今日宛儿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想到这里,房元礼忽然抬起头来问道管家,“管家,今日威武候夫人可曾来过府上?或者夫人可曾去过威武候府?”
能让宛儿改变主意的,想必就是威武候府的人。若是齐若冰去找威武候夫人,让她逼迫苏宛,宛儿无奈之下,定然只能屈服。若非如此,宛儿岂会突然改变主意?
管家仔细想想之后,摇摇头说道:“回禀老爷,今日夫人一直呆在府中,未曾出去;威武侯夫人昨日刚刚来过,今日没有再来。”
听到管家的话,房元礼心中暗暗点头,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想必是宛儿出府的时候,被威武候夫人盯上,然后她就来告诉齐若冰,所以才会有昨日齐若冰突闯小院。
既然齐若冰今日未曾出门,那宛儿怎么会改变心意?就算威武候夫人能够猜测到齐若冰的心思,但是在齐若冰未有明示之前,她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房元礼脑海之中霎时闪过数种可能,但是却被他一一否定,不是没有时间,便是没有机会,思来想去之下,竟然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
到最后,房元礼想到一个可能,只是若当真如此的话,那齐若冰也太过心狠手辣!不过,现在各种可能都已经没有可能,那只有剩下的这一个可能有可能。
将手中的书信放下,房元礼轻轻地说道:“管家你先退下吧!”那管家看了一眼房元礼,轻声应是,然后从书房之中退了出去。
房元礼整个人靠在椅背之上,双目紧闭,房中的灯火本来就极为昏暗,此时房元礼又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的脸庞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表情。
随后,房元礼疲惫地说道:“小猫。”声音低沉嘶哑,似乎房元礼已经累到极点。只是房中此时无人,却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诡异的是,房元礼的话音刚落,房中便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单膝跪在书桌之前。他的头低垂,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无疑。
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他看着房元礼沉声说道:“大人,小猫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说到最后,小猫的脸上露出一股嗜血的笑意。
房元礼摇摇头说道:“没有任务,只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夫人昨日可曾给你们下过命令,暗杀威武候府的二小姐。”
小猫是面前之人的花名,也是房元礼手下隐藏实力的代号。这些人是房元礼自己纂养的死士,专门为自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听到房元礼的问话,小猫沉声说道:“是的大人,昨日夫人从外面回来之后便召见了我,传令让我派人将威武候府的二小姐杀死。”
听到小猫的话,房元礼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真的如此大胆,将自己用来做隐秘之事的死士,用来杀自己的心爱之人!
随后房元礼寒声问道:“最后结果怎么样?是不是还没有派人前去?如果已经派了人,立马都把他们都给我抓回来。要是威武候府二小姐伤到分毫,我让你们好看!”
房元礼的话让小猫彻底迷糊了,夫人说要杀威武候府二小姐,可是老爷却又不让杀。不过很快小猫便做出了回答,“是,大人,属下知道了。只是,为了杀她,我们已经折了人手。”
小猫的前半句话让房元礼放心,后半句却又将他的心提了起来,只是房元礼知道,不能怪罪小猫,于是他按耐着自己的怒火问道:“我知道了。威武候府二小姐被伤着了吗?”
想到今天早上回报的消息,小猫心中有些耻辱,但仍旧对房元礼说道:“未曾。威武候府二小姐毫发未损,我们自己这边折了三个人。”
桌上的烛火忽然之间响了一声,然后房元礼对小猫说道:“我知道了。从今日起,你们不准再对威武候府二小姐下手。还有,从今以后,你们只需要听我的就行。”